曹诚光道:“什么玩意儿?”凑近想要看个究竟,楚江河却迅速将天蓬尺收了回去。
曹诚光切了一声道:“小气,一根破尺子有什么稀奇?”
楚江河暗自不屑,曹诚光真是有眼无珠,居然连这件宝物都不认得,如果没有天蓬尺,即便是身处灵泉遍布的猎风谷,他们一样无法离开。
楚江河道:“镇魔珠呢?”
曹诚光嘿嘿笑道:“等咱们回去,我自然会给你看。”目光在晕厥过去的小红樱身上看了看道:“这妮子你打算如何处置?你若是不要就……”
楚江河怒视他道:“我的事情你无需过问。”
曹诚光道:“你心中极其矛盾对不对?不带她走良心难安,可如果带她回去又担心对她无法交代,对神密局无法交代,还担心神密局会对她不利对不对?”
楚江河被他说中了心坎,抿了抿嘴唇道:“曹诚光,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就是。”
曹诚光道:“你小子隐藏得也够深,连我都被你骗过,跟我说句实话,你打算将镇魔珠交给谢忠军还是交给楚沧海?”
楚江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脸上厌恶的表情已经藏不住了,如果不是曹诚光得到了镇魔珠,自己绝不会和这种人为伍。
曹诚光道:“你戒心可真重,咱们若是想合作就应当彼此信任,不如你把那根尺子给我看看。”
楚江河道:“除非你将镇魔珠拿给我看。”
曹诚光居然爽快地点了点头道:“好啊。
楚江河心中疑窦顿生,此前自己费尽唇舌,曹诚光都不肯拿出镇魔珠,现在却突然改变了主意,估计十有八九其中有诈,可转念一想,自己是曹诚光唯一的机会,除了自己以外他根本没可能离开幽冥墟,以曹诚光的头脑不会想不透这个道理。
楚江河向曹诚光伸出手去,让他先将镇魔珠拿出来交给自己。
曹诚光道:“咱们一起拿出来,谁也别想玩花样。”
楚江河知道他没那么好说话,做任何事都是斤斤计较,看到曹诚光从怀里摸索出一样东西,用两只小手捂着。
曹诚光道:“一起!”
楚江河将天蓬尺递到他的面前,曹诚光也将他的镇魔珠展示给楚江河,楚江河定睛望去,这镇魔珠晶莹剔透,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水晶球,不,更像是冰球。
曹诚光道:“拿去看仔细些。”他将镇魔珠向楚江河轻轻抛了过去。
楚江河探手接住,冰凉一片,他的注意力刚刚转移,曹诚光已经出手了,闪电般抓住了楚江河的天蓬尺,一把就夺了过去。
楚江河怒道:“你干什么?”
楚江河已经撒开两条小短腿向冰洞深处逃去。
楚江河握住那镇魔珠,掌心沁凉,他此刻的内心比掌心更凉,曹诚光这个老混蛋,竟然用一颗冰球来敷衍自己,利用冰球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然后趁机夺走了他的天蓬尺,楚江河顾不上多想全力去追赶曹诚光。
楚江河大声道:“曹诚光,你拿去也没用。”
曹诚光矮小的身影从前方拐了过去,等楚江河追赶上去,发现前方已经没了人影,楚江河心中骇然,功亏一篑,眼看就要成功,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可现在连天蓬尺也被曹诚光给骗了过去,这下只怕要困在幽冥墟了。
楚江河循着冰洞继续走了一段距离,发现曹诚光已经彻底失去了影踪,冰洞虽然很长,可前方笔直,一眼能够看到尽头,周围也无隐蔽之处,除非曹诚光可以钻入冰下,可据他所知,曹诚光应该没有钻入冰雪中的本事,难道这厮一直都隐瞒着他的能力?
楚江河无奈之下,只好暂时返回刚才的地方,来到外面发现原本被他打晕躺在地上的小红樱也不见了,楚江河心中骇然,今次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但没有得到镇魔珠,连天蓬尺也丢掉了,小红樱如今也不见了影踪,若是她有三长两短,自己以后恐怕要良心难安了。
楚江河继续向外走去,希望小红樱只是苏醒过来自行离去,如果是这样她走不了太远,走了几步,他又停下脚步,比起小红樱天蓬尺和镇魔珠更加重要,可现在曹诚光将这两样东西全都带走了,只怪自己大意,低估了曹诚光的卑鄙,楚江河越想越是懊恼,他决定回头再找一次。
没走出几步,就听到里面传来脚步声,定睛望去,却见曹诚光从里面出来,楚江河心中又惊又喜,这厮总算舍得现身了,既然他去而复返就证明他离不开自己,就算把天蓬尺给他,没有自己帮忙引路他也离不开幽冥墟。
楚江河怒视曹诚光道:“天蓬尺呢?赶紧还给我!”
曹诚光一脸无辜道:“什么天蓬尺?我何时拿了你的天蓬尺?”
楚江河见他到现在仍然还在歪搅胡缠,忍不住斥责道:“曹诚光,你到底还想不想离开这里?你再歪搅胡缠,错过时机,恐怕你我都要困在幽冥墟了。”
曹诚光长叹了一口气道:“你是不是把天蓬尺交给了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
楚江河听他这么说顿时愣住了:“什么?”
曹诚光道:“我刚刚被张弛给拖了下去,一定是他扮成我的样子,从你这里骗走了天蓬尺,你啊,怎么就这么大意,居然被张弛给骗了。”
楚江河手足冰冷,看曹诚光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他也知道张弛有一定的拟态能力,只是没想到张弛在这方面的实力如此强大,将曹诚光模仿得惟妙惟肖。
楚江河道:“你还不是一样,那颗镇魔珠还不是被他抢走?”
曹诚光嘿嘿笑道:“你当我像你一样蠢吗?“他从怀中掏出了一颗灰蒙蒙的珠子道:”东西自然还在我的身上,除非是我死,任何人休想将这东西从我的身边拿走。“
楚江河心中暗叹,自己终究比不上这厮老奸巨猾。
曹诚光道:“现在我有镇魔珠,你却没有了回去的办法,看来我需要重新找人合作了。得嘞,告辞,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从今以后,大家听天由命。”他从楚江河身边经过,向洞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