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铃儿握住俏俏的手也没有再言语,但她心中敞亮的很,这个宋狗啊,是真的不喜欢当官呢。
即便他没有跟任何人说,但他是个顶怕麻烦的人,可当官别的没有多的便是麻烦。
金铃儿发现小宋在当官时和不当官时完全就是两个人,当官时的他每一步都精细的计算着,心中只有权衡却无仁义道德,为了心中之所念所想,他能干天下所有遭人唾骂之事却无半分波动。
可这几日金铃儿却发现,枭雄之姿的宋北云却是打心眼里喜欢钓鱼做饭,又懒惰又倦怠,就如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与那个冷冽残酷的宋大人判若两人。
他到底喜不喜欢当官,这一点已经分明了,但因为自己他不得不去干一些事情。
所以……苦了他啊。
而此刻在那比试之场地中,佛宝奴又在四下无人时又折返回到了擂台上。
她蹲在地上将小宋未完工的桥一点一点的试图拼凑起来,但发现却根本无法成形,而根据旁边桌上的草图,上头那一张奇形怪状的桥展现在她面前,仔细端详一阵后,佛宝奴站在那哑然失笑。
她输了,但她并不是输给了那个“九江辛晨”而是输给了自己。
所有的不甘和怒火一下子就消散了,原来那个“九江辛晨”也不过如此,比那宋北云差之千万里。而自己之所以会输,想来也是被有些人乱了心神吧。
“丫头。”
擂台下一声呼唤,佛宝奴猛得转过身,看到是南院大王站在下头脸上带笑的看着她:“输赢乃兵家常事,莫要挂怀。”
“嗯,知道了师父。”佛宝奴无奈的笑了出声:“我该再坚持一下,哪怕一下下,结果都不是如此了。”
“你啊,执拗。”南院大王叹息道:“何必如此执着。”
“师父……我想辽国好。”佛宝奴侧过头无奈的朝南院大王苦笑着:“所以我必须要如此,师父你可知我下了多大的恒心。”
“回吧。”南院大王叹息一声:“明日去点了宋国另外一位公主后,我们便回国举办大婚!”
“嗯。”佛宝奴跳下擂台:“仍是有些不甘。”
明天当然不止点公主那么简单,还有租借海州港口一事,至于宋北云此人的话,佛宝奴知道定然不会那么简单,不过既然宋国已经答应了,就看他们如此操办吧。
而在回去的路上,佛宝奴走着走着却突然心惊肉跳了一番,她仔细回味着过往几日的种种,发现里头好像总有些蹊跷,可究竟蹊跷在哪里却是说不上来。
还有就是那九江辛晨身上有一种让她极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但的的确确很奇怪,就好像……这个九江辛晨是个假人似的。
一个很假很假的人,他身上没有人味儿!对,没有人味!
佛宝奴一瞬间整个人身上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她脑子里顿时闪现过无数多的可能。再经过这么一琢磨,越想越不对!
渐渐的,她开始梳理和分析这里头她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来。
然后一条线逐渐清晰明亮了起来,她刚回到别苑,突然一拍大腿:“完了,上当了!”
她话音刚落,起身就冲了出去。天公此时还不做美,她冲出去没多久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秋雨寒冷,佛宝奴被冻得瑟瑟发抖,但她却还是迎着风雨跑了出去,一路跑到了宋北云府的外头。
刚一过去,一抬头她就跟一身酒气的“九江辛晨”在门口打了个照面,“九江辛晨”正在掏钥匙开门,而佛宝奴站在那看着面前这个人。
小宋打了个哆嗦,酒全醒了……
佛宝奴站在雨中也不说话,就是那样看着他,而他也只能这样看着佛宝奴。
“进去坐坐?”小宋歪了一下头:“天挺冷的。”
佛宝奴突然笑了出来,然后却立刻收敛了笑容,仰起头看着面前这个“九江辛晨”。
“不要这么偶像剧好吗?”
佛宝奴也没说话,走上前抡起手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从今往后,恩断义绝。”
“我们……没有什么恩义……”小宋捂着脸:“你知道的。”
佛宝奴轻轻点了点头:“你欠我的,这一巴掌扯平了。”
“我没对你干什么。”小宋伸手抓住她的胳膊:“那海州……”
“签,我就当宋北云死了,我也要面子的。”佛宝奴甩开他的手:“你们君臣玩打得一手好牌。可以,真的可以。宋北云,后会无期,有朝一日你别落在我手里。”
佛宝奴回头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后,转头离开,只剩下脸上一个巴掌印的小宋站在那满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