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晚昔走在北门大街,还不停的在掰着手指算着。
“大小姐,这烛台要买多少个?”
“别吵别吵……”洛晚昔站在原地想了半天,才重重的吐了口气,“大厅里的楼梯有多少级?”
“二十四。”
“十二乘以四,四十八,四十八加二十四等于多少?”
李宋洋无语的看着洛晚昔。
“四十八加二十四……啊,是七十二啊!还有厨房里……麻烦死了!”洛晚昔抱怨。
“这样的话,大小姐还是把图样画出来,跟开门迎客第一次装修一样,自己每天躲在贵叔的房里不就行了?”
“可是灯盏这些东西,一定要买好看的啊!”洛晚昔烦躁的扭动了一下,走在了前面。
洛晚昔一共购置了四十八盏粉彩油灯,这是要装在十二根铁桦木柱子上的,装上油灯了,恰好也遮上了那根铁桦木上被骆东扬和叶冠文捅出来的孔。
而二十四盏小莲灯是放在楼梯上的。开门迎客大厅里的楼梯在栏杆外还留有十几厘米,正好可以用来放油灯。
还有二十盏白瓷狮子灯,是装在周围的墙壁上的。
而两个厨房里的灯就比较简单了,是寻常的莲灯。
烛台也买了不少,大厅里的桌子上放置的是彩釉的四管八角烛台,柜台上则选的青瓷双管荷花烛台。
至于李宋洋买瓦盆,简单的很,随意的就选了一种六角花盆。
洛晚昔一脸郁卒:“所以我不敢让你去选油灯和烛台。”
等两人回到开门迎客的时候,陈富贵他们已经带着一群人在后院等着了。
洛晚昔的想法很简单。
一楼依旧用黑心木搭成架子,但是这次,需要在架子中间镶嵌磨亮的铜片。
她又画了一个大莲花灯给铁匠看。
“这往外舒展我花瓣,每一瓣都要做一个凹槽,这是要倒灯油进去的。而莲心的莲蓬,每个孔都要做成烛台的样子,上面是要插蜡烛的!这个是要吊在黑心木架子上的,所以挂钩一定要做结实!”
陈富贵没想明白:“大小姐,这样一来,这莲花灯能照到的不就只有黑心木架子吗?”
“所以我说要在架子上镶铜片啊!”洛晚昔翻了个白眼,“这铜片叶要镶的有技巧,不要镶成一块平,要有角度。这样一来,莲花灯照到黑心木架子上,就能把光散射出去了。”
陈富贵耸耸肩,表示没听懂。
洛晚昔没有理他,只是认真的跟匠师们讨论。
果真,第二天朝廷就发了榜文。
不仅是取消了宵禁,也取消了不能在京城骑马的规定。
“估计是边境战事吃紧,如果还限制京中骑马的话,怕会延误战报!”陈富贵沉声的说着。
今天开门迎客关门,店里空无一人,白璃和骆东业早就让骆东扬带着去看状元游街了。
“不过说起来,这万阳国倒是好手段,竟然趁天朝举办武林大会的时候挑起战乱。”
秦叔抱着胳膊站在一边:“这万阳国也真是雷厉风行,这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已经攻陷了平关城和玉城。”
“听说领兵的是万阳国的二皇子,扬言将用铁骑踏遍天朝的每一寸国土。”
听到张承的话,洛晚昔轻蔑的嗤了一声:“莫非他以为他是成吉思汗的黄金血脉么?”
“成吉思汗是谁?”张承不解。
洛晚昔这才想起,这个世界的天朝虽然出过孔孟荀墨,出过李白杜甫,却从来没有过外族人当权的事情。
当下只得苦笑一声:“嗯,成吉思汗啊,一本传奇小说里面描写的伟大的君主。”
叹口气,洛晚昔想起来**的《沁园春?雪》。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洛晚昔吟完,心里却难受至极。
“大小姐真是好文采!”
洛晚昔勉强的一笑:“这不是我作的,这是另外一位更伟大的君主写的。”
“果真是荡气磅礴!”李宋洋肯定的点头。
倒是陈富贵察觉到洛晚昔的脸色有异:“大小姐,怎么了?”
“在想我什么时候才能嫁出去!”洛晚昔呵呵一笑,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抛开,“哎呀,童师傅,那铜片磨的再薄点!再亮点!”
洛晚昔是一个很随遇而安的人,乐观而懂得接受。
陈富贵却皱起了眉:“真的该给大小姐找个婆家了!是沈守鹤呢,还是沈守鹤呢?”
卢彦瞟了李宋洋一样,伸手拍了拍陈富贵的肩:“贵叔,你就别操心了!你还是多操心那些单身汉们的亲事吧!”
“你懂个屁!”陈富贵叹了口气,“我可怜的大小姐!”
张承看着活蹦乱跳的洛晚昔,面皮抽了一下。
她家大小姐,哪里可怜了?
纵是洛晚昔逼着木匠铁匠铜匠们连夜赶工,开门迎客还是关了两天。
到第三天,开门迎客终于开门了,虽然大的莲花灯还没有制作完成,不过那个也快了,到时候寻个时间挂上去就行了。
这重新一开张,店里简直是人潮如涌,洛晚昔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做好她的掌柜职责,至于陈富贵,早就已经沦为了跑堂了。
“洛姐姐,客人七位,要坐包间!”
“一护,带去蛇夫座!”洛晚昔把蛇夫座划掉。
只是一抬头,洛晚昔就呆住了。
在这个世界,并非是美男遍地,但是所谓的帅哥也不少了。
而这个世界的帅哥俊男们,或许是像骆东扬和展江河,整个人犹如出鞘的宝剑一样,俊的帅气;或者像展归儒和沈守鹤一样,像天边被初生的太阳照耀着的朝霞一样,帅的俊逸。
洛晚昔发誓,除了赵三公子,她就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