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认真点,师父来检查不过关是要受罚的。”
大师兄在前面看着,看着,时不时地下来纠正一下师弟们的动作。
大清早的师兄弟照例起来练功,路遥远刚拜师自然不能偷懒耍滑,也是起了个大早。
只是这刚来,又没有人教,路遥远一时难以跟上师兄弟练功的节奏,在角落里看着他们然后勉强跟着。
阿灼晨起就没见路遥远,出门看见她在练功,也不好打扰,就在一旁静静看着。从来都看她游刃有余,现在什么都不会还一点点摸索的样子,阿灼觉得很有趣,看路遥远的眼光里也微微带了点笑意。
“小师妹,你刚来还不会,我单独教你吧。”
路遥远刚随着师兄弟们转过身,就看见一个温润如玉的师兄站在面前。微微一笑很是平易近人。
“那,谢谢师兄了。”
本来不该麻烦陌生的男子,只是现在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太过于拘谨反而把关系搞尴尬,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还要一起待很长时间,而且练不好,老头说不定还会罚她。
“我是大师兄应樾,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
“谢谢大师兄,叫我路遥远就好,以后还请师兄多指点!”
路遥远拱了拱手,以示尊重。
阿灼不知道应樾跟路遥远说了什么,可是见路遥远笑得很开心的样子,阿灼心里顿时感到酸酸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跟路遥远接触的男人都该防着。
说罢,应樾就开始讲解基本功的要点,一边讲一边演示,路遥远跟着做倒也能跟上。
一个多时辰下来,应樾大概也教的差不多了,路遥远学得很快,这点基本功难不倒她。
“好了,现在教你怎么防御。”
“嗯。”
路遥远见应樾教得很耐心,心里充满了感激。
说罢应樾将两只手交叉护住头部,路遥远也跟着照做。应樾眼睛瞥到阿灼在看着这边,心里明白。他教路遥远这一两个时辰了,阿灼就看了一两个时辰,生怕他做什么过分的事。之前还是同门师兄弟呢,怎么这么多年的感情就比不过一个女人?
路遥远久久没等到接下来的动作,突然感到背后一阵温热。
“手要这么放,这样敌人才不容易伤到你的头部。”
应樾从背后环住路遥远,将她的两只手臂举起来交叉在额前,嘴里的温热拂过路遥远耳边。
路遥远倒也没多想,刚刚应樾在教她的时候为了纠正动作,也没少触碰到她,这对习武之人来说是正常的。好不容易通过考核让一障收了她这个女弟子,如果现在因为她是女子带来诸多不便影响练功的话那就对不起自己说过的话了。
路遥远很认真地听着应樾的话,随之改正自己的不足。
倒是阿灼霎时间瞪大了眼睛,练功就练功,那有那么多事,怎么没见应樾教其他弟子练功时这么细致。
好你个应樾,这么多年的师兄弟,居然还跟我抢。
“应樾,你教了这么久,也累了,剩下的我来吧。”
应樾见阿灼果然不淡定了,也是半分不让,他就不信跟阿灼这几年的感情,居然还会为了个女人跟他倒戈相向。
“阿灼师兄,我作为大师兄,自然有这个责任。”
言下之意就是,你都出师了,不是寺里的人了,路遥远最为寺里的师妹,我来教最为合适。
两个人对峙着互不相让,阿灼觉得应樾变了。以前他没有出师的时候没少带着师兄弟捣蛋,可是应樾总是师父最放心的一个。练功刻苦,自带书生气,说话总是温声细语,不争不抢,向来不会像今天这般跟他争执。
路遥远也不知道阿灼在争什么,她觉得应樾师兄教得挺好的,自己学起来也快。再耗下去,不知道得挨到多久了。
“阿灼,你先回去帮我看着小路安吧,应樾师兄教的挺好的,我赶紧学完。”
“可是……”
阿灼有点不甘心,他认识路遥远这么久了都没有这么教过路遥远习武,这还是她跟应樾第一次见面呢,怎么就帮他说话?
“再这么下去师父检验的时候我就过不了了。”
听见路遥远确实是想早点学完,阿灼也没有理由为了自己的情绪去妨碍她,看了她一眼,还是转身走了。
阿灼真的越来越像小孩子了。
路遥远看着阿灼落寞离开的背影,笑了笑。
天边的白云渐渐被染红,地上开始显现出一个个人影。
虽大汗淋漓,却也充实了许多,路遥远很是感激大师兄应樾。为了教自己,大师兄牺牲了自己一早上的练功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