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的那个,绑了真的荆五爷,而我之前见过的那个荆五爷,也就是卖给我情报的那个人,并不是荆五爷,他只是冒充了荆五爷,和我交易。”裘谷波说完,叹了一口气,“果然是冥耳,谨慎得让我佩服。”
乾元柏在那低声自语了一会儿,点头道:“我明白了,冥耳的门徒,一直借用荆五爷的身份,和你进行情报交易,你一直以为他就是荆五爷?但实际上不是,他只是插空出现在这而已,而那个中毒死的,知道你见过荆五爷,以为这个荆五爷就是冥耳的那个,于是绑了真的荆五爷,在这给你下套,你是怎么发现的?”
裘谷波解释道:“冥耳卖情报一向明码标价,当然,也有情报换情报的方式,但绝对不会让主顾帮他们做什么,这是规矩,所以,那个中毒死的,在让我做选择的时候,我就百分之百确定他不是真正的荆五爷……”
不仅如此,在裘谷波制住对方之后,那人对着屋内大喊动手,这个举动,实际上是让裘谷波先发制人,开枪射向屋内。
如果当时裘谷波开枪,那么真正的荆五爷就会中枪,不死也是重伤。
乾元柏听完解释后,想了想道:“也就是说,这个假的,根本不知道冥耳的人只是借用了荆五爷的身份,他只是想借刀杀人?”
裘谷波点头:“对,因为我一旦杀死了冥耳的人,冥耳就算不报复我,也不会再与我交易情报,这就是他们的目的。我原本以为救下了冥耳的人,谁知道一松绑后,那家伙一开口,我便知道他肯定不是,冥耳的门徒,不会傻到说出什么多谢少侠救命之恩之类的话,可惜,他们的目的还是达到了。”
乾元柏不解:“既然不是真正的那个门徒,他们怎么会达到目的呢?”
裘谷波扭头看了一眼屋内:“冥耳的这些门徒,一旦自己的窝出了问题,无论问题是不是来自于主顾,他们都不会再现身,要想再找到他们,要不等着他们找你,要不,就得花上很长的时间,因为冥耳会对与这件事有关的人做详细的调查。”
乾元柏点头:“明白了,也就是说,他们必须调查你,查清楚这件事如果真的与你无关之后,也许还会与你交易?”
裘谷波点头:“对,但这个时间很长,非常的长……”
●
海洞中,已经放下武器,不再对峙的五人围坐在了篝火旁边。
伍四合介绍着光头独腿男子:“这位是盐孙,当年人称铁臂王。”
盐孙点头示意,伍四合又看向遮脸男子:“这位是王玄金,绰号鬼算,两位都是当年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
唐安蜀抱拳示意,并未说什么,柳落渠却惊讶道:“铁臂王?鬼算?你们不是早就死了吗?”
盐孙和王玄金都苦笑了下,盐孙看着伍四合道:“若不是伍大哥,我们恐怕真的死了。”
唐安蜀此时才道:“两位前辈的事情我也曾听说过,江湖传言两位是因为一单军火买卖被杀,没想到两位竟然会在这里隐居。”
伍四合看着篝火道:“当年盐老弟被人陷害,关进水牢,我受雇去救他,九死一生,不仅救出了盐老弟,也救出了被困在水牢之中的王老弟。”
柳落渠点头:“原来是这样,那你为何之前会说就活着出来两个人?”
伍四合摇头道:“其实当年雇佣我的人,就是陷害盐老弟的人。”
唐安蜀和柳落渠一惊,不解地看着伍四合。
雇主就是凶主,这种事情在江湖上太多,也是过去常用的一种方式,甚至有人为了杀死自己的仇家,托人找上仇家,以重金诱惑仇家去某地干一票,随后提前通知官府,就地设伏,格杀勿论。
伍四合当年被雇佣去救盐孙,也是因为盐孙一开始被人算计,但盐孙意识到自己被人下套后,并未负隅顽抗,而是放下武器直接向警察投降。
雇主只是利用警察,并未收买警察,所以警察也只是逮捕了事,并未如雇主所想一样——盐孙玩命反抗,警察不得已击毙。
后来盐孙被投入水牢,这让雇主很惊恐,担心有一天盐孙会透露事情,于是干脆雇佣了伍四合救出盐孙。
因为几乎没有人能从水牢中活着出来,所以,雇主做了两手打算:要不伍四合、盐孙都死在越狱的过程中,要不就在会和点设伏,将两人全部灭口。
“逃狱的过程中,盐孙将事情的经过告知我,我才意识到中计,所以脱狱后并未前往会和点。”伍四合看着唐安蜀道。
唐安蜀问:“伍师兄,我们要去的是新港死牢,而不是以前的钱湖水牢,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伍四合看向旁边的王玄金:“鬼算老弟当年被投进钱湖水牢之前,他人就在新港死牢。”
柳落渠疑惑道:“那时候新港死牢已经修建好了?”
“并没有。”王玄金摇头,用木棍拨弄着篝火,“我当时并不是被关在新港死牢,而是在修建中的新港死牢中做工。”
唐安蜀和柳落渠一惊,唐安蜀忙问:“王师叔,做工是指?”
王玄金隔着篝火看着对面的唐安蜀:“新港死牢就是我设计的。”
王玄金这话一出口,唐安蜀和柳落渠更是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