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人死后会轮回,做好事的会投好胎,到富贵人家不受罪。
而那些做坏事的人则会分到穷苦人家受尽委屈,更有甚者,大奸大恶连胎都投不了,直接下到地狱,煎炒烹炸,刀俎鱼肉。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品性各异,没有那个恶人一辈子不做一件好事,也没有那个好人没干过一件坏事。
整个世界就是一个矛盾的混沌体,再纯洁的心灵都会被雾霾沾染。我们能做的就是在短短几十载的这一世,如果真有来世的话,尽可能的过的精彩充实。
每个夜晚来临的时候,孤独总在我左右。年龄越大,这种感觉更深,无论男女,当然也包括看着白鸽回窝的大个子。
他常想,人如果一辈子都不做一件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并为之付出自己所有能量的话,这一趟人间路算是白走了。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即使在很多人看来这有多么荒诞可笑,那又如何,自己愿意足矣。
手里还拿着翻了很多次的小本,这是一个日记本,皮上有破损,被人用胶带密密麻麻的包扎了伤口,让这旧记忆显得很厚实,很真实又踏实。
他在第一页上用笔画上一个“一”,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正”字,显然,这是在计数。
他写完后,小心翼翼的捋平书页,看着娟娟字体,不由得幸福感萌生,合上书本,上面有个蹩脚的签名:娜娜的日记本。
他爱怜的把书本靠在自己心脏的位置,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更接近那种感觉,即使永远抓不住。
屋里暗暗的开着一盏昏黄的壁灯,他已经不知道多少天没开过大灯了,习惯了这样,他甚至都不能忍受对面楼灯光时间过长。
床上是一个“豆腐块”,军绿色的床,军绿色的单子,被子和枕头,甚至枕巾都是这种颜色。
简单的屋子不能再简单了,一个桌子一个凳子,地上一个水盆和暖水瓶,门口却郑重其事的搁着一个大盒子。
盖子上是一尘不染的布单,这么华丽的包装,看来对他一定很重要,也一定是了不得的物件。
可谁又知道,这里面躺着的,只是一套补丁爬满,布条四散的乞丐服,仔细看,你会发现这些破损都是细心处理过的,甚至哪块有污渍,哪块有破洞都是那么恰到好处。
他微眯着眼,嘴里嚼着他最爱的“巧克力”,只因为这是她第一次送他的东西,这以后就成了每日的习惯。
再有两小时大钟就要响了,他把自己的手表定一个一小时的闹铃,黑黑的表带上有半颗心型的图案,很萌很不符合他的审美,谁让她喜欢呢?
他终于缓缓睡去了,眉头始终紧锁,不时的身体还抽动几下,让人很是心疼,不知这高大的身躯承受着怎样的折磨。
“滴滴,滴滴。”小时候上学最恨的就是这种声音,因为只要听到这种声音,就意味着要起床。
小时候无数次他都想,要是长大了他一定发明一个东西,只为把这声音消灭掉,可现在他却每天都离不开这磨人的声音。
古话说的好,得不到的总是在你够不着的地方。不想得到的却自己跳你口袋里,想扔还扔不掉。
麻利的给自己填了一口压缩饼干,一大口水把他们强行冲下肚子。
手表按下三分钟倒计时,刷牙洗脸,加化妆,脸上头发上撒上小罐里的无名灰面,小镜子里出现了一张完全不同的脸。
小心打开大盒子,穿上那套惹人嫌的乞丐装,满意的给自己打气,加油:“世界是那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