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不见,赫连曜好像瘦了一点,也黑了一点,眼神也更凶悍。
大概是刚从战场里回来的缘故,他满身的血腥味,眼底似有血光。
所以当他挤上来,雪苼自然的往车门那边靠。
赫连曜一把把她拉回来,带着白手套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
雪苼被迫抬头看着他,浓密的睫毛挑衅似的扬起来,“赫连曜,谁说的不再见我?你这青天白日的把我掳走又算怎么回事?”
跟赫连曜讲道理,那根本就是自取其辱,他好像听不到她的说,深邃的眸子里翻滚着血色的阴翳,掐着她的手指用力,他的样子就像要吃人,“打着我的旗号做生意,还敢给我戴绿帽子?”
“绿帽子?赫连少帅,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人?”
赫连曜凌厉的眼睛直直盯着雪苼,忽然冷冷一笑,“你想,现在便可以。”
雪苼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极大的错误,但是想后悔已经来不及。
他单手把她按在自己腿上,紧紧束缚着她。不让她乱动。
“你,你要干什么?”
他容不得她反抗,激狂的火焰可以燃烧地狱!
莹白细腻的肌肤更加刺激到赫连曜,狠狠的吻住了她。
与其说吻,不如说是咬。
剧烈的挣扎让雪苼眼前泛黑,而他的噬咬更是让她痛苦不堪,她蜷缩了脚趾放弃挣扎,反正一次二次都给他欺负,他想要就拿去吧。
雪苼以为她给了就算了,却万万没有想到……
他一根根手指抹了下白手套,修长粗糙的手指从她的唇一路滑下来,那邪魅的声音就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女人,记住谁是你第一个男人!”
他竟然……
被刺穿的痛苦让雪苼尖叫,但是下一刻却被他用嘴巴吞噬,他狠狠咬着她的唇,直到同样流血为止。
他薅着她的头发把手指送到她眼前,“说,你现在是谁的?”
那根手指染着鲜血,放大在她的瞳眸里。
被破身的痛楚让雪苼脸色惨白双腿都在颤抖,却不甘心被他这样折磨倒下。她抽着气冷笑,“赫连曜,我现在懂了,原来你是个无能,要对付女人只能靠这种手段。”
赫连曜脸色一阴,把那根沾着血的手指送到唇边,“对付你,这个,就够了。”
看着他染血的唇角,雪苼没想到他竟然……好恶心好变态!
“王八蛋,你怎么不去死!”
被骂了,赫连曜反而哈哈大笑,他把雪苼紧紧抱在怀里,拉着她的手放在大腿上,“等我伤好了再慢慢收拾你。”
那里湿漉漉一片,似乎有血迹渗出。
不是关心,只是本能反应,“你受伤了?”
“嗯。”赫连曜不愿多提,因为这个事儿比较丢人,要是给人知道堂堂的战神赫连曜因为在战场上想到这个小妖精分了神才被流弹击中,他的一世英名可就毁了。
他的死活跟雪苼无关,不对,是她恨不得他去死。
赫连曜才不管这些,他时间有限本该马上就走,可又舍不得。他抱着她腻歪,“这张小嘴儿太销魂,要不跟我……”
他忽然闭嘴,几乎跟本能一样的警觉让他发现了反光镜上闪过一道光。
赫连曜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摁住了雪苼的头。“趴下!”
子弹穿过了车玻璃打在椅背上,火药的味道立刻在空气里弥散。
一股子恶寒钻进骨头里,雪苼忍不住颤抖!
跟他在一起次数不多,却是第二次遇袭,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服,雪苼颤声说:“赫连曜,怎么办?”
黑衣人端着毛瑟枪从树林子里钻出来,大概有十几个,眼看着就要把他们给围住。
赫连曜俊美的脸上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冰寒的眸子满是杀气,他双手紧紧抓着方向盘,一脚将油门踩到底。“怎么办?杀出去!”
接着来发生的事雪苼基本就失去了记忆能力,她只听到爆裂的枪声和汽车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音。
威利斯吉普车飙足了马力,在枪林弹雨中风驰电掣呼啸而行。
云州城外,张副官正搓着手来回走,“少帅怎么还不回来,说好的就去一个小时!”
忽然,远处烟尘里裹着一辆车奔驰而来,士兵指着大喊,“副官长,少帅回来了。”
张副官一拍大腿,“我的爷爷,可终于回来了!”
赫连曜停下车,却迟迟没有下来。
张副官小跑过来,他打开车门,先往赫连曜的大腿处看了一眼,“少帅……你把人给弄来了?”
赫连曜把晕过去的女人从大腿上抱起,“给她弄身衣服,还有,叫随行的军医过来。”
张副官忙把胳膊伸过去接,看到赫连曜冷冷的眼神儿就缩回手,讪讪的说:“少帅,您腿上有伤,要不要……”
“不用。”
赫连曜慢慢的从座位上起来,他的身下一片潮湿的褐色。
张副官大惊,“少帅,军医不是说你这伤暂时不要行房吗?您……”
赫连曜瞪了他一眼,吓得张副官把剩下的话赶紧给咽下去,赫连曜推开他,站的笔直,“本少帅遇袭。”
“遇袭?”张副官脑瓜子打了几个滚儿才反应过来,“您是说你遇到了袭击?”
赫连曜从博州战场回到云州是绝密,可是马上就遇到偷袭,一定是出了奸细。
张副官一头冷汗,“少帅,我马上让人去查。”
赫连曜点点头,“要保密。”
“是,咦,这是什么东西?”
刚才赫连曜一下车,带下一团白色染血的物件儿。
赫连曜伸手就夺过来装在军装口袋里,“滚!”
再度醒来,已经是掌灯时分,看着眼前影影绰绰的黑影子,雪苼不仅轻轻的嗯了一声。
男人机敏回头,锐利的深眸落在她脸上。
雪苼摸着头,有些神志不清,“胡妈,什么时候了,我是不是该去铺子里了?”
一只冰冷的手落在她脸上。手指的粗茧子磨得她疼,沉冷的声音更是让她头都大了,“胆小鬼,怕成这样。”
雪苼这才想起自己刚才经历了什么,她奋力爬起来,推开那只手,起身就要往外走。
赫连曜盯着她赤裸的小脚,眸子一紧,把人给扥回来。
“你放开我,我要回家!”
赫连曜并不理她,回头对警卫说:“绳子。”
警卫立刻把绳子递到他手里,赫连曜几下就把雪苼给捆起来。
“赫连曜。你为什么要绑我?”
“手套。”
警卫忙把一副雪白的手套递到赫连曜的手里。
雪苼看着他的白手套,忽然就想起车里的事,顿时觉得无比的恶心和恐惧。
他不该又要做什么吧?
“鞭子。”
牛筋绞成的鞭子浸了桐油,乌黑亮泽,赫连曜在空中一抖,发出让人胆寒的声音。
雪苼上次就见识了,虽然赫连曜没抽她,却给卷起的气浪伤到了脸颊,这次他又想干什么?
“还想回家?”鞭子贴着她的耳朵抽过去,跟上次一样,卷起的气浪扑在她脸上,就跟针扎的一样疼。
雪苼闭上眼睛。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
这一天,对她来说就像个大灾难。
被他用手指夺去了清白又遭到枪击,现在被绑着挨鞭子,他为什么不干脆一枪崩了自己?
女人的泪是男人蚀骨的毒,这句话并不一定适应所有的男人,比如赫连曜。
把鞭子收回手里,他走进,抬手抹去了她的眼泪,微微倾身把嘴巴贴在她耳朵上:“说,那些人是谁?”
雪苼一愣,任由眼泪流进嘴巴里,“什么人?”
“确定还要跟我装?”
雪苼陡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说那些刺杀你的人跟我有关系?赫连曜,你脑子坏掉了吗?我都不知道你会出现在那个鬼地方,要是知道我打死都不去铺子里。”
赫连曜放开她,到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警卫忙给他端水倒茶。
捏着细瓷茶杯,他微微抬起眸子,“这个节骨眼儿要跟莫凭澜成婚,你就是想诱我回城里。”
不是疑问是肯定,在他心里早就给她定了罪。
雪苼挣了挣倾身上前,美丽的眸子里火焰燃烧,“赫连少帅,我要和谁成婚这对你重要吗?如果你真有那么喜欢我就不会侮辱我凌虐我。”
举杯饮茶,他淡淡的说:“每天都有很多女人等着我侮辱我凌虐,尹雪苼,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雪苼闭上了嘴巴,她不想跟他说话,因为人和疯狗根本就不可能有交流。
他也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喝茶。
张副官从外面走进来,他看了雪苼一眼,然后倾身在赫连曜耳朵说了几句话。
赫连曜站起来往外走,雪苼发现他的右腿好像不那么利索。
张副官等人出去了马上去给雪苼松绑,还替赫连曜赔不是,“雪苼小姐,您别怪我们家少帅,每天都有人算计他,只好这样小心。”
雪苼揉了揉发痛的手腕,“那是他活该,多行不义必自毙,要是我有本事我也杀了他。”
张副官吓得脸色一变,“我的姑奶奶,您怎么什么都敢说?刚才但凡少帅狠心一点您就没命了,前面那几位不都这么没的吗?您饿不饿?身体有哪里不舒服?”
雪苼暗嗤,感情俩个人一个唱红脸儿一个唱白脸儿,她有这么大的利用价值吗?
“张副官,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