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雪苼开始,香莲就打了个呵欠,她高声喊着:“喂,我昨晚接了三个客人,现在困的要死,你唱什么劳什子歌呀。你以为客人来就是规规矩矩的听我们唱歌吗?还不如给他来段十八摸。”
香莲的话说出了大部分人的心声,她们怕扣钱不敢说现在有不怕事的挑头了就都跟着喊起来,“就是,我们都要累死了,还学个屁呀。”
雪苼用力压下琴键,发出一连串悲怆的音符才把她们给震住,“我知道大家都很辛苦,但是红姨也说了,下个月云州的青楼要选花魁,大家都有姿色,一直以来才艺也不过是唱个小曲跳个舞,她希望有点不一样的。”
香莲歪着头冷笑:“雪莲老师,你反正也是醉生楼的人,既然要不一样的不如你去选,听说你还会说外国话,到时候直接唱个外国歌,保准就是云州花魁第一,我们姐们儿给你加油鼓劲儿!”
她的话引来大家的哄笑,跟着扭腰的耸肩的还有直接站起来的,好好的队伍瞬间乱了套。
雪苼翻白眼,已经四五天了,她也没把这帮女人搞定。红姨还指望着这帮姑娘能学点不一样的,看来自己是让她失望了。
正乱着套,红姨匆匆忙忙的跑进来,她拍着手喊:“姑娘们姑娘们,都给我安静,出大事儿了!”
姑娘们都吓坏了,上次红姨喊出大事儿是因为政府要加税,非要从这肮脏的皮肉钱里抽去一部分,现在不会又是吧?
“姑娘们,今晚我们醉生楼给人包场,你们仰慕的少帅以及他手下的团长参谋都要来。”
不管底下的姑娘们是个什么表情。雪苼则是脑子里短暂的空白,跟着她就头痛起来,这个混账王八蛋来了不知道又要给她怎样的难堪,而且她在这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红姨要是看她不被他看重肯定会想法设法逼她接客,到时候自己不是被一个人糟蹋,而是被成千上万的男人糟蹋。
不行,想起艾莲的样子她一阵阵头皮发紧,今晚是个机会,得想法子离开这里。
姑娘们现在都不困了,都精神抖擞的准备拿出看家本事去攀附少帅,顿时醉生楼一片鸡飞狗跳。
晚上,醉生楼挂出包场的牌子,偌大的厅里收拾的清清爽爽,红姨亲自监督着准备酒水菜品,还得抽空去管着那帮躁动的姑娘。
大概晚上七点多钟,齐三宝和蓝子出率先来了,红姨出来迎接客人,齐团长伸手就是一根小黄鱼,出手阔绰,红姨笑的更艳丽。
齐三宝长得高大周正,也算是个英俊男人就是一身的匪气太重,一坐下脚就蹬在凳子上,“我说红夫人,一会儿我们少帅可就来了,让你们这里最漂亮的姑娘给陪着,懂吗?”
红姨嘴巴跟抹了蜜一样的甜,“齐团长,您老放心,今天醉生楼不接客给您清了场子,我们的姑娘呀都是个顶个的水灵,要不要我先叫出来您看看?”
齐团长一脸的猥琐,对身边白净斯文的蓝子出说:“老蓝,你口味独特,我得先给你找个喜欢的。”
蓝子出皱起秀丽的眉头,“别闹。”
原来,这位蓝参谋长不喜欢成熟的女人,他偏爱稚嫩一点的雏儿。
齐三宝在红姨耳朵说了几句,红姨犯了犹豫,“这个呀,我们这里最小的也有十五六了,不过长得嫩,我叫出来给长官看看。”
“快去。”
蓝子出红了脸,微微低下头端起茶杯。
不一会儿,红姨带上几个年轻的姑娘,确实年纪不大,还带着婴儿肥,可是蓝子出都摇了头。
红姨为了难,“这是我们这里最小的姑娘了,这位长官还是不喜欢吗?”
蓝子出忙说:“算了,我来只是陪着少帅,老齐你别瞎闹。”
“怎么是闹……哎,这个不错。”原来是艾莲来上菜,一眼给齐三宝瞅上了。
他顺手一拉把艾莲推到了蓝子出怀里,“老蓝,这个呢?”
艾莲在蓝子出怀里瑟缩着,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惊恐的看着他,看的蓝子出浑身发热。
一见那情形,齐三宝就知道成了,“就这个。”
红姨忙摇头,“我的团长,这丫头还是个孩子。”
齐三宝又拍出一根小黄鱼,“废话什么,难得我们蓝参谋长喜欢。”
红姨也不再敢多说话,艾莲哆哆嗦嗦的喊:“红姨,红姨,救救我。”
雪苼到处找艾莲有事,迎头撞见愁眉苦脸的红姨,她忙问:“红姨,艾莲呢?”
红姨见到雪苼忽然眼睛放了光,“小祖宗,现在只有你能帮艾莲了,这孩子去上菜给那帮丘八看中了,有个非要她今晚陪夜……”
“你说什么?”雪苼打断了红姨,“艾莲才十二岁,她还是个孩子。”
“谁说不是呢,月事都还没来,老娘还指望着她开苞赚大钱呢,你去跟少帅求求,放了艾莲吧。”
雪苼虽然知道红姨要救艾莲也不过是为了利益,但她实在不忍心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就这么被糟蹋了,想想赫连曜那个土匪模样,他的手下能好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雪苼孤身一人去了前厅。
红姨怕出乱子,又跟回去。
大厅里又陆续来了几位团长参谋,他们一边听曲儿一边嗑瓜子,正聊着荤话儿,看到一个穿洋装的美人气喋喋的走过来。
齐三宝擦了擦眼睛。亲娘!来了个极品呀。
雪苼还是黑裤子白衬衣,外面套着同色的小马甲,长发扎成个马尾垂在脑后,优雅华贵潇洒英气,就连生气都那么好看。
这样的女人压在身下该是个什么滋味?
齐三宝撮着牙花子不动声色的看着她从蓝子出怀里把艾莲给拉出来。
艾莲早就吓坏了,抱着雪苼就掉金豆豆,雪苼拍着她的背安慰:“不怕,不怕。”
把艾莲拉到身后交给红姨,她对蓝子出说:“这位长官,艾莲还是个孩子,您还是选别的姑娘吧。”
蓝子出刚要说话齐三宝给拦住了。他站起来,捏着自己的下巴走到雪苼面前上下打量着,“这位姑娘面生的紧,请问芳名?”
红姨要上前给雪苼拦住,她对齐三宝微微一笑,”雪莲。”
“雪莲?好名字,配得上这一身雪一样的皮肤。”说着,他伸手就去摸雪苼的脸。
雪苼转头躲开,“长官自重。”
齐三宝心里乐开花,他低头凑过去,“宝贝儿,我重不重你一会儿试试不就知道了?”
雪苼冷哂,“果然跟赫连曜一样不要脸,什么长官带什么兵。”
齐三宝乐的不行,“你们都瞧瞧,这妞儿连少帅都敢骂。行,爷中意你了,你过来陪着就让那个小丫头走。”
雪苼拒绝,“我不陪客人。”
“我不管你有什么狗皮卖艺不卖身的规定,到了爷这里不行也得行。”齐三宝耍横。
雪苼知道今天不可能简单脱身,她走到桌前,从酒壶里倒出两杯酒。递给齐三宝一杯自己端了一杯,“长官,我陪你三杯酒,这总行了吧?”
齐三宝握住了她柔软滑嫩的小手,“不行,宝贝儿,今晚爷就看上你了,非你不睡。”
雪苼美眸冒火,“我再说一次,我不陪客人。”
蓝子出怕事情闹大,他忙劝解。“老齐,人家有人家的规矩,放人家走。”
齐三宝上来牛脾气除了赫连曜以外他谁也不怕,酒杯重重的往蓝子出面前一放,“喝你的酒,老子今天好容易看中意一个,诸位兄弟,你们说我能放吗?”
一个青楼女子而已,大家都犯不着去得罪蛮牛一样的齐三宝,齐齐说不能放。
齐三宝得意的跟蓝子出歪嘴巴,“看看,大家都说实话,就你个伪君子。”
蓝子出不再管他,转头去跟别人聊天。
齐三宝把雪苼手里的酒杯夺下,“宝贝儿,乖乖坐下陪着爷,真金白银都有你的,要是不听话,”
他拍拍腰间的盒子炮,“它可不会令香惜玉,懂吗?”
雪苼对这种用错词的成语简直不能忍,“是怜香惜玉。”
周围哄堂大笑,有人高喊,“齐三宝你的红油添香写完了没有,不如再加上个令香惜玉。”
红油添香?赫连曜手下果然都是草包,雪苼不由得嗤笑出声。
她一笑齐三宝却呆了!
老齐是个粗人,可是雪苼的笑却让她想到了开在枝头的海棠花儿。
娇娇的,粉粉的,好看,又忍不住想攀折占为己有。
被她吸去魂儿,齐三宝大声喊着:“管他娘的什么香油,今晚老子睡定你了。”
“齐团长,你要睡谁呢?说给本帅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