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张副官回答,齐三宝却顺势抱住了蓝子出,“老蓝,我也想结婚了。没母的咋办?”
蓝子出挣脱不开他,白皙的脸羞得通红,“你这个齐三炮,齐混子,赶紧起来,你,你手摸哪里。”
军营里,没有女人好看的男人也能拿来取乐,蓝子出位置高别人当然不敢,唯有这齐三宝,蓝子出再次想给他找个悍妻。
一夜小酒几个男人醉的东倒西歪,其实少有这样的放松时刻,早上赫连曜去河边淋了个冷水澡,换了干净衣服去医院。
小河边有不少的野花,赫连曜叫不上名字,其实平日里见到了,只是忽然想到了雪苼,他对张副官说:“去采些花儿来。”
张副官可没干过这事儿,“少帅,您要送给夫人去花店买就是了。”
“要你去采哪来那么多废话。”
张副官不敢废话,乖乖的采了一大把野花抱着,到了病房门口才给赫连曜一把夺过去。
推开门,雪苼还睡着,小喜正拿着东西要出去。
“少帅。您来了。”
赫连曜把花给她,“找个瓶子插起来。”
小喜深深的嗅了一下,“好香呀,还带着露珠,昨天小姐还说要去花店买点花,医院里味道大,又太素了。”
“去吧。”
张副官跟着,“我帮你。”
门关上,赫连曜站在床边,想了想他脱了鞋子,不要脸的挤上去。
雪苼睡得沉并没有觉察,她穿着一件白色丝质睡裙,被子盖在肩膀以下,因为侧身的动作露出大片凝润晶莹的肌肤。
赫连曜手撑着头着迷的看着她,心尖儿就像有羽毛划过,酥酥的痒。
就在昨天,他看到她倒下时,那一刻他觉得天地都失去了颜色,心里百念全消,只想着没有她怎么办?
是不是爱他已经不去深究,反正他认定了这个女人,他要娶她,跟她过一辈子那种。
所以,无论她怎么抗拒,他都不会放手,这就跟攻城掠地一样,无论用什么手段,到手了就是自己的。
没忍住,亲了她露在外面的肩膀。
睡梦中的雪苼感觉到一阵痒,像是有羽毛从她肩头划过,但是羽毛会这么热吗?还湿湿的,落在脖颈,酥痒难耐。
蓦的打开眼睛,却被放大的人脸给吓了一跳。
“你—”雪苼截住了话头,她不想和他说话。
“今天好点没有。”他没离开说话间薄唇的热气洒在脖颈上。
雪苼感到痒,她微微缩着脖子去躲。落在他眼睛里却是娇憨可爱。
伸手把她给搂住,“你还往哪里躲,要掉床下了。”
雪苼深吸了一口气才不让自己至于失控,“你能不能下去,我是个病人,连病人你都不放过?”
他松开她,却仰面朝天把手垫在脑后,“看看你说的,好像我强你一样。”
病床能有多宽,他那么高大的一个人躺平了几乎没有雪苼的位置。不躺在他怀里就真的没有了位置。
这个坏男人!
雪苼不敢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虽然对傅雅珺用了苦肉计,但是不代表她真的不想活了。稍微往里点,她尽量不接触到他的身体。又闭上了眼睛。
他却找到了她的手,指缝穿过她的指缝交握在一起,微微用了些力。
雪苼一愣,他的手大而温暖,粗厚的茧子更给人一种真实感,这样闭着眼睛单单给这样的一双手握住,会有一种执子之手的感觉。
很安全,很温暖。
但是,这不过是个假象,他就是个恶魔混蛋,一点点消耗了她的生命。她恨他。
眼窝发涩,睫毛濡湿,她特别想哭。
赫连曜没有看她的脸所以也没感觉到她的情绪,柔软的小手包在他的大手里,他有一种深深的满足感,微微侧过身,他看着她的脸,“你喜欢中式的婚礼还是西式的?
“婚礼?”雪苼张开了眼睛,睫毛上的泪珠就像花瓣上的晨露。
他倾身吮去,“对,婚礼,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雪苼讽刺的勾起嘴角。“你是不是表白错人了,看清楚,我是尹雪苼,不是傅雅珺。”
他没生气,卷着她耳侧的长发说:“就是你,尹雪苼。”
“这算什么?为你做下禽兽不如的事儿做补偿?”
赫连曜笑的风流倜傥,“为了方便以后做禽兽不如的事。”
“你……”
“我想要你。”
“滚出去。”
“想滚进去。”
她说一句他怼一句,一句比一句流氓,气的她捂住了耳朵。
气的心口喘息困难,他赶紧抚她心口,“别生气。”
雪苼平躺着,心说不跟这等王八蛋生气,可是王八蛋偏偏凑过来亲她,“雪苼。”
她不答,他就亲,亲一口,叫一声。
“雪苼,雪苼,雪苼。”
雪苼都要烦死他了,索性闭上眼睛继续睡,他大手越来越不规矩,手放到了……
尹雪苼头皮发炸,“赫连曜!”
他重重一捏,从善如流的说:“唷!”
“你别无耻。”
他却拉着她的手往下。“这才是无耻。”
他竟然……她还是个病人呀。
好想杀了他!
小喜送花进来,看着雪苼发红的脸摸了摸,“没发烧,脸怎么这么红?”
雪苼说:“绞个帕子给我。”
小喜忙去洗了个湿帕子,“要擦哪里?”
雪苼接过来,“我自己来。一会儿你去问问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伤筋动骨一百天,夫人,你一定要好好养着。夫人您看,少帅采的这花儿多好看。”
雪苼细细的擦去手上的黏腻,冷哼道:“采花贼。”
小喜忽然回头,“夫人我觉得您今天气色蛮好的。饿了吧,我去拿燕窝粥来。”
小喜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说话总是很跳跃,雪苼没法跟她聊下去,就问道:“奶妈呢?今天没来吗?”
“估计一会儿就到了,夫人,我去拿粥。”
雪苼还在擦手,虽然刚才她没有用力,但是最后那个混蛋竟然还弄在她手上,恶心死了。
今天开始有人来探望她,当地的名媛贵妇谁不想趁机巴结她,不过大多数都给侍卫挡在了外面。最后只有红姨进来。
红姨买了一篮子水果,她放下后先看了看雪苼,“气色还不错,好好养着。”
雪苼看了看那篮子水果,“红姨,你现在又开新店,就给我那么个小果篮,太小气。”
“我的小祖宗,我省钱可也是给你省,不过刚才很过瘾呀,一群阔太太给挡在了外面就我一个老荡妇进来了,她们的鼻子都气歪了。”
雪苼给她的幽默逗乐,却不小心牵扯到伤口,当真是乐极生悲。
红姨正色起来,“我要问你呢,好好的怎么汽车就出了事?对了,现在满大街都在说燕回园换了新主人,那群来看你的估计也是为了打听你下堂没有。”
雪苼自己的事情不想多说:“金粉阁忙的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我还等着你给起名字,大家小姐读书多,起的名字肯定好听。”
雪苼也没费脑子,“这个要的是勾人魅惑,要高雅干什么,就夜来香如何?”
“夜来香?这个名字挺好,那你休息着,我现在白天晚上的忙,都快累死了。”
雪苼轻嗤,“我倒是觉得你越忙越年轻了。”
红姨摸着脸,“有吗?哎呀我走了,你要是下堂了记得来找我,赫连少帅的女人可是谁都想睡的,一定赚大钱。”
“老荡妇快滚!”
红姨走了,雪苼脸上的笑许久没散,开始她和红姨的确是利益关系,可是相处的时间越长她越是觉得红姨也算是个侠义女子,起码比陈逸枫这样的男人是好上千万倍。
红姨刚走,小喜又来说有人探望,竟然是何欢儿。
雪苼想了一下,还是让人进来。
上次陈逸枫说她怀孕了,等见到人雪苼却没觉得有什么变化,只是走路更慢,娇气的不得了。
雪苼对孕妇没有好感,像尹锦瑟,别什么人想流产都要赖着她。
何欢儿带了很多珍贵的补品,穿着素雅笑容得体,“雪苼,好些了吗?”
雪苼点点头,“好多了,你怀孕了还到处跑什么,别把莫凭澜吓死。”
何欢儿永远都给人一种比春风还温柔的感觉,“看你说的,我又不是纸糊的。倒是你,以后可要当心。”
“你什么意思?何欢儿,我倒是没发现你越来越伶牙俐齿了。”
何欢儿一点都不生气,“雪苼,你跟着赫连曜固然威风八面,可是当兵的人总是有危险的,他又不能整天护着你,我的意思是这个,你别误会。”
这句话怎么这么扎心,雪苼低下头微微看着自己的掌心。
何欢儿伸手拿起茶杯,手指上的扳指翠绿可爱,“对了,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雪苼懒懒的说:“要是关于你和莫凭澜的不要说,我不想听。”
她轻轻吹着茶碗里的茉莉花,垂下的睫毛盖住了眼睛里的情绪,声音也变得平淡无奇,“那我要是说的是莫长安呢。”
雪苼一下坐直了身子,“长安,你有她的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