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也深了,明日还有公干,我带着阿穆下去休息了,二弟,你也早早休息,不要耽误了明日的事情。”罗澈说这句话的时候,狠狠的瞪了刘锶,现在还不是和戴泽闹翻的程度,虽然戴泽只是一个小喽啰,但背后的人,还是他们两个得罪不起的。
“走了,哥哥。”阿穆起身拽着罗澈的衣袖就往外走。
等到二人离去,刘锶的手在莫若脸上摸了摸,“姑娘也累了吧,这一舞满身都是汗水了,我带你下去沐浴更衣。”
相比较阿穆与罗澈从容的走出,莫若是被刘锶抱着出去的,莫若的脸埋在刘锶的怀中,不知道到底怎么想的。
“我这两位哥哥,如今真是。”李沫笑着喝光了自己杯中的酒“我也想醉倒美人怀啊,但无奈家中有事,今晚就不能陪你了。”李沫说着在姑娘脸颊上香了一口,笑呵呵的走出去了。
一瞬间刚才还热闹的大殿,一下子变得冷清起来。
戴泽还跪在地上,面前放着那把古琴。
等到所有的人都走了,小白气呼呼的走到了戴泽的面前“姓戴的,你当年害死了我们家老爷,如今是连小姐都放过了,还什么教养之恩,你知道老爷当年去世的时候多么后悔收养了你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忘恩负义之徒。”小白说这些话的时候,好像是在嘶吼。
小白抬起手想要去打戴泽,但是手到半空却僵住了。“姑娘说,跟你这种人打交道,恐怕污了自己的手。”小白说完,也气呼呼的离开了。
桃花跟在她的身后,将矮桌上的琴收好,路过戴泽身边时,看到这个男人的手还紧紧地攥着衣角。并没有说什么,直接离开了。
自己是个局外人,不知其中原因,说了也是白说。
空无一人的大殿了,只有戴泽跪坐在那里,过了许久许久,戴泽竟然放声大笑了起来,当他仰起头时,大颗的泪珠往外流,流进了他张开的嘴中,竟然有些苦涩。
你们一个个都来指责我,当年的错误虽然是我,但是摸爬滚打到如今的境界,自己也想为她报仇啊。
一根细烛燃尽的时候,戴泽才从地上爬起来,久跪的双腿,已经有些麻木了。他踉踉跄跄的起身,为了不让自己摔倒,伸手去扶屋中的大柱,但不知是神情恍惚,还是脚下虚浮无力,手距离那雕花的大柱还是有些距离,自己没有攀扶上,径直摔倒在了地上。
这次的戴泽没有犹豫,继续站起来,慢慢走出了花满楼。
楼内灯火依旧,人声鼎沸,但这些都与这位狼狈之人已经没有关系了。
戴泽的脑海中幼年的莫若和现在的莫若重合,又分离,两个人都对着他笑,他伸手去抓时,那两个人又离他而去了。
越走越远,戴泽想要开口叫住他们,却发现两个人谁都没有回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