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一共一百零三口,最后逃出来的只有我一个人,还有这个已经被烧焦的面目全非的盒子。”莫若说着话,将盒子里放着的那封信笺和簪子都拿了出来,重新走回到了刘锶的身边。
刘锶一直看着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这个簪子是我爹当年给我娘亲手做的一个簪子,那时候的我爹还是一个穷小子,虽然后来我爹为我娘买过打造过更多的华丽的甚至美艳无比的首饰,但是我娘说唯有这个簪子是我娘最珍爱的,在我懂事后,我娘就将这个簪子给了我,如果我以后有了意中人,可以送给他。”莫若手里拿着的那个簪子,更像是一根枯朽的树枝,很是粗糙,甚至连花纹都没有,在簪子的最头上刻着一个“念”字。
莫如将簪子插到了自己的头上,满头的珠翠中,那一个简单的的木簪显得格外的碍眼。
“可惜,簪子还没有送出去,爹娘,甚至那个许诺一生的人,都已经不在了。”莫若拿出了那个信笺,走到了烛前,借着火光,将那张信笺变成了一堆灰烬。“这是戴泽写给我的第一封书简,我在爹娘死后最痛苦的日子里,都是靠着这份信念活着,但当我来到京城,流落到这花满楼,才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即便是这样,我依旧骗着自己,他还是当年的那位故人。可如今看来,不过是我一个人多思了。”
莫若回过头,看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刘锶,用自己的衣袖将那已经快要干涸的泪痕都擦拭干净了。“这个人还是那样的自私,当年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害死了我的爹娘,枉然不顾多年的养育之恩,如今又为了那些自己的谎言,要将我害死了。”
说到这里,莫若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当年老爷将戴泽带回来后,就一直跟小姐在一起生活,戴泽这个人,满腹经纶又懂的变通,不光是老爷喜爱,小姐很快也对他付诸真心,可是没想到戴泽这个人,不知道哪一天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了所谓的当年自己爹娘惨死的真相,老爷劝他没有到时机,不可妄动,但是他根本不听,竟然想要去刺杀当年的杀父仇人,可笑他不过是一个小小文弱书生,哪里有那么大本事,虽然侥幸逃脱,但是却将印有府里字样的腰牌掉在了仇人家中,仇人血洗了府邸,而那个人却再也没有出现,那些年,小姐一直在等他,可谁都没有想到等来的是这样的一个结局。那日小姐上香,看我乞讨可怜,便待在了身边,即便是小姐后来最困难的时候,都没有将我在抛弃,小姐总是说,如今在这世上的家人,恐怕就我自己了。”小白说着说着,哭了起来,眼泪像是决堤一般,丝毫控制不住,小白也不去擦,只是任由着它肆意流淌。
“家中亲族,都不敢救济小姐,我们无钱财傍身,嘴肿了流落这烟花之地,小姐本说,当我们攒够了钱,就赎身,找一个偏僻之所得以养身,可谁知道,戴泽这个无耻之徒,如今竟然已经科考高中,而且还有脸来跟小姐谈及当年之情。”小白说到这里,竟是咬牙切齿,那样子,若是戴泽此刻在这里,小白恐怕是要把他千刀万剐了。
“那戴泽公子看起来也是风度翩翩,一副正人君子模样,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玳青听完小白的话,忍不住腹诽到。
相比于小白的愤怒和玳青的抱怨,桃花则是认真的看着小白“当年的仇人到底是谁?”
听到桃花这问题,小白身形一顿,看着桃花的眼神移到了房间的别处。“那时我不过才几岁,还不记事,小姐也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