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视觉艺术中心,悦耳的长笛声不绝如缕,辰辰停下脚步四下张望,声音是从甬道对面的表演艺术中心古老传出来的。
“咋地啦?”义廷回头,见辰辰正在侧耳聆听,果然有仙乐般的美妙曲调漂浮在空中。
义廷眼尖,一眼就看到一扇开着的窗前,一个穿一袭黑丝长裙的女孩背窗而立,手里还执着一根银光发亮的长笛。
义廷发现新大陆般刚叫出声:“是她……”
辰辰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站在草地上静静聆听。
白馨蕊身姿舒展挺拔,纤长白皙的手指轻扣在笛管的按键上,玉白的手臂在身体一侧弯成优美的弧度,如同春天新萌生出来的柳枝般新鲜柔嫩,充满蓬勃生机。
女孩身体朝谱架的方向微微前倾,只能看到一个优美的侧脸,她目光低垂,凝神注视着乐谱,长而浓密的睫毛在面颊上映出一圈圆弧形的暗影,耳朵上的别致的星星钻石耳线,与手中闪亮的银色长笛相映成趣。
一串串流水溅玉的音符,从她微微撮起的樱唇间灵动跳跃着飘出窗外,如同甘醇佳酿令人神思陶醉。
看着白馨蕊吹奏完整支曲子,辰辰才轻声说:“她安静的时候,还是个挺美好的女孩。也难怪杰森和凯文都会喜欢上她。”
两人正准备发足往餐厅走,白馨蕊已经看见了他们,今天,她显然是心情格外好,顽皮将大半个身体探出窗外,朝他们笑着大声说:“嘿!你们是不是也去餐厅?等会儿我。”
她对身指导老师匆匆说了两句什么,纤腰一拧就不见了踪影。
两分钟后,白馨蕊手里拎着一个细长的深绯色丝绒套子,像只小鹿般从光线幽暗的楼里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
走出门廊的阴影,活泼可爱的少女一下子走进阳光里,飘逸的黑丝长裙在夕阳下闪着柔美光泽,将她净白肌肤趁得如同细瓷,不但丝毫不显沉闷压抑,看起来反而带着十足的艺术气息。
“那吹的那玩意儿叫啥?老好听了。”义廷赞叹着。
“那是当然啦。今天回课,老师说,这首圣桑的《天鹅》被我吹出了新的意境,还说,她很久没有教过像我这么有天赋的学生了呢。哈哈,再怎么说我也是来自一个艺术家庭。”白馨蕊走起路来带着轻快的节奏感,宽大的裙摆扫过她白皙的足踝,像一朵墨色的花。
“借我瞅瞅你的长笛,行不?”
刚才透过窗户约略望见白馨蕊手中的长笛,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精美的乐器。
白馨蕊立刻把手里的细丝绒套子举得老高,仿佛生怕义廷会过来抢似的,忙不迭地说着:“不行,我的这只长笛可是纯白金的,定制版,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碰,一碰音就不准啦。随便修一修,或调一下音都要几百美金呢。”
“这周末,来看橄榄球赛不?咱学校主场对战E校。”义廷边走边问。
“我对橄榄球没兴趣,周末,我妈要带我去纽约第五大道挑选返校节的礼服,然后,去百老汇看了歌剧。只要周日下午能赶回来看完男神排练就可以了。”白馨蕊说起话来是软糯糯的南方口音,说话速度却像竹筒到豆子,没有半点含蓄。
辰辰不动声色的问:“你不去看橄榄球,凯文不生气吗?”
“我管他生不生气,我开心就够了。”白馨蕊说话时带着淡淡的优越感。
“等等,你男神谁呀?”义廷好奇地问道。
白馨蕊眨巴着一双大而灵动的眼睛说:“威廉呀。他简直完美到没有缺点。”
义廷还不知道凯文成功邀请白馨蕊的事情,傻傻地问道:“你不是和杰森关系老铁了吗?这次返校节舞会还当了他的舞伴。”
白馨蕊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义廷,她不明白,像她这样的校园明星,学校里的老师同学理应对她的最新动向了如指掌,这个肌肉男的消息也太滞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