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折烟听到这话忙往外跑,因为太急,脚下的绣鞋一下踩在了裙裾上,整个人狠狠的往前跌了去。
跟在她伸手的丫鬟始料不及,来不及搀扶她,竟眼睁睁的瞧着她跌在了地上。
白珠儿忙将她搀扶起来,却见她的手腕竟被蹭出了血迹来。
可虞折烟浑然不理会这些,只匆忙的往府邸的水池便跑去。
原来这几日府邸修葺,连湖上的九曲桥也被拆了从新修建,那桥上的石灰尚未干,自然是无法走人的,而偏巧那奶娘没有看好阿诺,只任由她跑了出来。
没想到阿诺只管站在桥上看锦鲤,没想到桥上的护栏倒了,她跌进了满是冰碴的水内。
待虞折烟匆匆忙忙的赶过去的时候,却见阿诺已经被人救了上来。
阿诺躺在湖边的石头上,已有丫鬟们拿着袍子盖在了她湿漉漉的身上。而那双薄薄的唇被冻得毫无血色,整张脸也惨白的有些可怕。
虞折烟忙走过去,瞧着如此模样的女儿,她心如刀绞。
她几乎颤抖着将手指放在女儿的鼻息间,紧张的心都快从身体里蹦出来一般。
幸好,还有呼吸。
即便是那样淡淡的,却足以将虞折烟从生不如死中拉扯回来。
虞折烟忙将女儿抱回到房间里,又忙叫人将大夫给请了来。此时府邸已经乱成一团,若是阿诺有三场两短谁也担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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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喜悦半分也没有,虞折霜早晨起来的时候便跪在佛像前念经。
谁知她刚念到一半,便瞧见素柳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然后急声的道:“主子,阿诺掉进湖里,现在生死不明。”
虞折霜手里的佛珠骤然间停住,然后急道:“云姐儿可醒了?”
素柳一刹那脸色变得惨白,半晌才用颤抖的声音道:“刚才去了小姐的屋子,床榻上是空的,奴婢还以为她在您的——”
未待丫鬟说话,虞折霜站起身来便往湖边跑去。
她跑到湖边,凄厉的喊着女儿的名字,却没有半点的回应。而隐约间她居然瞧见湖水中飘着一个淡绿色的手绢,上面绣着一对栩栩如生的蝴蝶。
这原是她昨日才给阿诺的,她亲自绑在女儿的衣襟上的。
她拼命的喊人,可府邸里的奴才都去虞折烟那里了,哪里又能有人管呢。
虞折霜嗓子都喊哑了,可连半点人影也没有。而就在这时,那素柳指着坍塌的石桥道:“夫人,您瞧瞧,那好像是小姐的衣服。”
虞折霜顿时脸色惨白,不顾素柳的喊声,一下子跳到了湖水里。湖水中的瓦砾割伤了她的肌肤,
她却似感觉不到伤痛一般。
虞折霜走到自己女儿的身边,却见她躺在湖水里,身上的衣衫随水而动。瘦小的身子却被石头压住了,一双唇也已经乌黑了。
她搬开石头,将自己的女儿抱了出来,然后拼命的对素柳嘶吼道:“快去找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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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夫又是号脉又是扎针的,过了好一会子,阿诺才将呛进去的水给吐了出来。
阿诺那张小脸惨白的有些吓人,那如蝶翼的睫毛微微的颤了颤,然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阿娘。”阿诺的声音很淡,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