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问到掌柜的心上了,不由的他就想絮叨几句,“以前咱这守着皇陵,那来来去去的达官贵人,多了去了。您想想那葬在陵园里的人,这得多少人呢。不说四时八节的祭拜,就是这个生忌得来,那个死忌得来,那一次祭祀不得一忙好几天呀!礼部的、宗人府的。皇上派下来的钦差,那真是乌泱泱的人马,气派大了去了。那时候,咱这里那热闹的哟,天天满街道的都是人。现在也就是路过的人住店打尖的,那样的盛景真不见了。”
话题自然就被带到了清东陵。
槐子继续道:“皇家陵园,那等闲可进不去。现在谁守着呢?”
谁守着?有谁守着?没人管了。皇上都被人家赶出皇宫了,活人都不知道怎么安置,谁还管死人。
小道就道,“那这可不对,哪朝不得管前朝的皇陵呀?这可不讲究。”
嗐!如今虽说改朝换代了,可上面坐着的,今儿下野了明儿下野的,你才唱罢我登场的,多少事都摆弄不明白呢,顾不上这个。
这么一会子工夫,你一句,我一句,吃这菜,就着酒,都在八卦皇家的八卦事。比如那位末帝寓居津港,四处散钱,兜揽各种老旧军FA等等。
林雨桐嚼着嘴里的菜,抿了一口酒,抬手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到时间了。她朝巴哥看了一眼,巴哥点点头,桐桐这才起身,早看见在一边擦桌子的一个婆子了,她起身过去,低声问说,“请问,妇人家如厕,能去哪里?”
这婆子朝后指了指,“你朝后院去,西边的墙角就是。”
好的!
桐桐道了一声谢,就从马田富那一桌身边过去了。过道有些逼仄,林雨桐朝那矮瘦个子的人瞧了一眼,说了一声,“不好意思,借过。”
对方回头一看,是个女人。
这一看就知道去干嘛去的,一个女人,骑马来灰头土脸的,也没甚叫人注意的地方。这人连带着凳子,都朝前挪了挪。明显感觉到身后有人路过了一下,甚至脊背上好似还刺疼了一下。他一皱眉,扭头去看。这女人不好意思的把手伸出来给他看了一眼,“不好意思,挂了一下……”
破烂的戒指,像是个铁环环。老大不叫打眼,他也懒的计较,摆摆手叫人赶紧走。
桐桐一过去,另一只手里就翻出一把QIANG来,可不正是那个矮瘦汉子身上的。
后院里,看马的人还在马棚边的火筒子边坐着的,手里是卷着肉的大饼,一见林雨桐,就朝后门指了指。
林雨桐从后门出去,靠在墙边,三分钟不到,远远的听见马蹄声。她把这个才弄来的QIANG上膛,等着孙典英带着人过来。
杀孙典英吗?
得杀!但第一QIANG却不能冲着他去!
近前了,眼看到了这个饭馆的门口了。这一行人下马,招呼伙计来牵马,里面迎着的还没出来。
对!就是这个机会!
打头的这个是孙典英,紧随他身后的,就你了!
一QIANG过去,正中这位副官的肩膀,这子弹擦着孙典英过去,命中了副官的肩膀。
这个响动,里里外外,顿时乱做一团。桐桐迅速回去,马田富等人听到QIANG声先是隐蔽,确定再没动静了,这才起身试探着朝外走。
桐桐正是借着这个空档从后面过来,路过矮瘦的小子的时候把QIANG又给还回去了。
才放了一QIANG,这玩意还带着热度。但是天冷,穿的厚。再加上这家伙之前边上放着个火盆取暖,半边身子是暖的。又加上才那个响动,叫人紧张的很。
顺利的还回去,对方连察觉都没有。
巴哥等人都靠墙站着,散客钻到桌子地上瑟瑟发抖,老板在柜台里,头都没露,谁都没察觉之下,事办完了。
林雨桐回来了,就把手里的家伙亮出来,在矮瘦子要踏出店门的时候,她一把上去拽住矮瘦子,QIANG抵在对方的脑门上,这动作快的很,这两方谁都没反应过来,就有人被辖制住了。
紧跟着,那么多QIANG都指向林雨桐。
林雨桐没搭理,先质问矮瘦子,“说!刚才为什么开QIANG.”
神经病,谁开QIang了?
林雨桐抬手从矮瘦子身上摸出一把还带着硝烟味儿的QIANG朝孙典英扔过去,“收起家伙,谁打的黑qiang自己看!”
孙典英藏在下属围起来的圈子里,猫着身子不敢露头。这会子只叫下面的人去捡。
这一捡,确定了,是刚开过的QIANG。
孙典英差点没气死,“马田富啊马田富,老子没想要你的命,你倒是想要老子的命了……”
林雨桐一QIANG扔了矮瘦子,一把勾住马田富,低声道:“……你要不咬死他盗取皇陵,死的就是你……”
你是谁?
“玉面罗刹!”
马田富连犹豫都没有,张口就喊:“孙典英胁迫老子盗取清东陵,老子不肯,他要杀我……”
很好!证死孙典英,罪名坐实,这就好办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