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他做了不该做的事,该打。”
老妇把自己的傻儿护在身后,喊道:
“进了我们黄家的门,就该是我们黄家的人,做什么‘身在曹营心在汉’呢?给谁留清白身子呢?”
三楞气得蹲在地上,这时只听到二楞说:
“大楞坏,是他让我那样做,说新媳妇会开心,可她流血了,三楞请郎中,快请郎中。”
老妇瞪大了眼睛,她不知道,二楞真真的也做了那事,原想着大楞闯了祸,让二楞背着,毕竟智弱的人,犯了错事,无论人伦还是天理,都会轻饶,那大楞又是怎么回事,回想不久前发生的事,即符常理又有点不符,她顾不得细思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目前要做的,就是稳固兄弟三人的情义。她说:
“三楞,我二十八岁那年,你爹就不在了,当时大楞十岁,二楞六岁,而你才八个月,我们的日子那叫一个苦,吃不饱穿不暖,这不是最苦,最苦的是没有当家的男人,村子里人看咱眼色,没有人愿意支一把手,倒是夜晚,敲窗子砸门的光棍汉子不少,好在大楞他在,晚上为娘几个守夜,白日去山上挖野菜,我们才活了过来。”
“三楞,娘一辈子不识几个字,可也知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香雪是讨人喜欢,娘从你眼里泛出的光,就可知道,可天下讨人喜欢的女子多了,你哥大楞,他只有一个,我希望,你不要为了女人,做让娘,让你哥寒心的事。”
“娘,就因为他是我哥,我才不要他那么混账。”
三楞撤退,朝村外跑去,想着大楞应该就在那块,他的气势汹汹,满脸愤怒,与平时判若两人,大楞知道事情不妙,做好了闪躲的准备,可还是,没有躲过三楞挥出去的拳头,大楞捂着脸喊道:
“老人都说‘红颜祸水’,我看你真是被狐狸精迷住了。”
三楞此时已没理智,只觉得,只要大楞能多受点疼痛,香雪心里的痛就会减轻。他一连挥打了三拳,大楞都未还手,待到第四拳时,看到他鼻翼的血,方才住手。
“我倒问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歹毒残忍?”
“我有错吗?二楞的媳妇就该是二楞的,这有什么不对吗?”
“谁的媳妇,都得你情我愿,我们这样强来,是不是有点像畜生。”
“三楞,你这话真搞笑,小叔子睡到嫂子床上,晚上你搂我抱,白天眉目传情,暗送秋波,我觉得这更像畜生。”
三楞又攥紧了拳头,大楞笑得更放肆了,说:
“从小到大,什么都让着你,护着你,惯了你一身的小聪明,二楞媳妇上,我倒要看看你,不曾想,你依然如故,什么兄弟情义,只是哄骗我们的空话。”
“三楞,告诉你,那女人跟谁,我没意见,我就想,看看你的丑恶嘴脸,我就要二楞毁了你的春秋大梦,不为别的,只为心里高兴,我早已是废人一个,经过李寡妇后,我再也不行了。”
三楞握紧的拳头猛然松开,他眼角滚出泪水,说:
“哥,不是你想的那样,你那病,一定有治,等我们赚更多钱,一切都不是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