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拿语言试探说:
“钰萍,蓝家的产业,迟早都是书旺的,还求妹妹不要忘了,来日给我的孩子们留口饭吃。”
“大嫂,宏博只是替大哥代管,那古代的皇帝都是立长不立幼,更何况,书尚三兄弟要不了几年就成人,好从他爷爷手里接过产业,您放心,蓝家以后就是书尚说了算,还求大嫂给书旺留个分号掌柜做做。”
钰萍的谦虚,让她有些感动,如果她能早日表明她的诚心,她也不会为自己娘几个的处境日夜难安,以前她可是仗着自己夫君能干,不知耍了多少威风,也许她终于尝到了苦头,也终于清楚,自己夫君的威武,也是老爷一句话给的。
颂芝想明白了,既然人家肯示弱,她再为难,就有点小家子气了,趁势拉拢一下,妯娌和睦,让宏博心甘情愿的,为自己的儿子鞍前马后,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大嫂,那首《圣母颂》,我觉得还不错,虽对西洋乐不懂,可感觉就是好。”
“谢谢你,钰萍,没想到,它还真是一个好玩意,我寂寞时听它,伤心难过时听它,那《夜上海》,真是百听不厌呢!”
“大嫂,那还可以录音呢?空白的片子可以记录我们自己的声音,到时我们就和那些歌星,音乐家一样,我又托哥哥给我捎了一个,前日无聊,录下了对宏博的怨与恨,及他对我娘俩的亏欠,把每次电话里说不完的都说了。”
颂芝不觉心酸,自己从根上,还是不及傻里傻气的钰萍,宏博虽一年四季着不了几次家,可毕竟他平安着,健康着,不像她们家那位,早些年在外面沾花惹草,与不三不四的人鬼混,有了几个孩子后,心虽是收了,又落下了这半死不活的毛病,这几年竟连床也下不了,她都搞不清楚,怎么就这样瘫了呢!
“二少奶奶,你不要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往外说,到时她狗咬吕洞宾怎么办?”
香雪像模像样的劝自家主子。颂芝听了不予理会,瞧她说这不上台面的话,就知道是有嘴无脑的家伙。
她现在是没有什么话对丈夫说了,他那神志不清的样,说也是白说。
“人生如果还能重来,她会重新选择,什么门第,什么郎才女貌,都顶不上一个真心喜欢,和两厢情愿,如果那白剑南出身普通人家,如果她没有孩子,她定会义无反顾。”
颂芝的心不能平静了,她心里太憋屈了,娘家人不知道她的苦衷,认为她私通公公,就是不甘寂寞,道德败坏,其实她做的,总有人懂,三个孩子定有一日也会懂。对蓝家的怨,对蓝家的恨,以及对姓白的的那点真心,一并诉说了,这里不害怕人心叵测,不害怕什么道德礼仪,就选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刻,自己把自己锁起来,慢慢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