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借过。”岑桦知道借过在担心她,一手死压着胃部,艰难的起身去拿药。
岑桦的胃病已经不是两年三年的问题,她是从小就有,先天发育不全,脾胃不和,后天有没有精心养护,工作后的压力对身体的负担更加重,最严重的一次是由于长期的饮食不规律造成胆结石堵在胆囊口,所以做了胆囊切除,后来没多久,又因为喝酒酒精中毒在医院躺了一个礼拜,医生那个时候就嘱咐她少喝酒,少熬夜,多睡觉。
她不听,或者说生活不允许她那么安逸,造成了严重的胃病。
岑桦吃了三片胃舒平,想喝点热水时才发现独居的人是没有现成的热水可言的,她没力气动,只能继续躺在沙发上等死,借过这下更急躁了,在门前低呜着转来转去,前爪扒着门,想要出去。
药效一直没有发挥作用,岑桦没有多余的精力管它,胃疼使她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出了一身冷汗,动动手指都艰难。
借过的动静越来越大,爪子挠门声音滋啦滋啦的,岑桦意识迷迷糊糊的想,借过肯定把门挠坏了。
这动静会不会打扰到邻居?
转念一想这一层四户,中间还有两道逃生通道的楼梯,对面的陆容成这点肯定去工作了,随它去吧,只要不把家拆了……
借过动静响了很久也没人来,岑桦这个时候又吃了两片胃舒平,心想总能熬过去的。
借过等的着急,直起身两只爪子去扒门把,按照第一次从家里顺利逃脱的经验,借过打开了门,从门缝里一溜烟跑了出去。
陆容成开门的时候借过正在扒门,看到他的一瞬间咬了咬他的裤腿,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怎么了借过?”
“汪汪。”借过朝对面吠了两声,再次去撕咬他的裤脚。
“岑桦怎么了?”
“汪汪。”
“走我跟你去看看。”
陆容成知道平常借过不会这样,肯定是岑桦有事情,否则借过不会这么着急,她也不会让借过跑出来。
想到岑桦可能有危险他便同借过一样有些焦急,反手关了门,大步走向对门。
“岑桦?”
他进门的时候家里安静的让他不适应,灯只打开一半,光线不够亮有些暗,岑桦在沙发上侧卧着缩成一团,两只手紧紧按着胃部,背影孤单,让人心疼。
陆容成一个箭步跑过去查看情况,“怎么了?胃疼?吃药了吗?”
他摸了摸岑桦的额头,有些凉,汗水都湿了他的手掌。
“我没事。”
她的声音很虚弱,没有力气,不像平常可以与他争辩。
“还没事呢,你看看你脸上都没有血色了,我带你去医院。”陆容成将她的头发顺到一边,大手抚上她的脸颊,原本皮肤就白的她,此刻更显苍白,粉嫩的唇色亦是毫无血色。
“我不去。”
“必须去,等着我去给你拿件外套。”
陆容成说着立刻起身,岑桦去抓他的手,只堪堪的碰到他的指尖,然后无力的滑落在沙发边沿,他去卧室帮她找外套,她看着他的背影,高大有安全感。
可能是病中人善于感知孤独,那一刻她觉得她太寂寞了,好想找个人陪伴,可以依靠……
今天如果不是借过,可能又是个强撑过去的夜晚。
“穿上。”
他的手指摩挲过她的皮肤,指尖下的温度微凉,温热感不太明显,他刻意从衣柜里挑了件长款风衣,可以将她大半个人包住,岑桦乖乖穿衣服,多半还是在他的帮助下。
“我可以自己走。”
岑桦不让陆容成抱她,他半蹲在她的面前,表情严肃,和之前嬉笑、温柔的样子不同,多了份霸道,“两个选择,抱着、背着,你选哪个?”
“我真的可以自己走。”
她已经吃了药,可能是吃药次数太多,体内细胞产生了耐药性,所以今天才迟迟没有药效,看来,她需要换种治疗胃疼的药。
“那就抱着吧,背着会顶的你胃更疼。”
果然,陆容成有时候霸道起来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他抱起岑桦往外走,借过也跟着,走到门口,他停下来低头看着它,借过也停下来看着他,可怜巴巴的。
“你在家看家,等我们回来。”
“呜~”借过不高兴了,它也要陪岑桦去医院。
“听话,在家好好待着,不准乱跑。”
“呜~”借过好像知道自己没有反抗的必要了,摇摇尾巴,后退几步,在它可怜巴巴的注视下,门被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