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一愣,“为什么?”
“累。”
岑桦不和他多说,拉着箱子往里走,周胜跟着她打破砂锅问到底。
“你这几天去哪了?我电话信息都不回,发生什么事了?你连我也瞒着你知道我过来找过你几次吗?”
岑桦开了门,将箱子提进去,不费力的一件事情她却呼吸不稳。
“溪云。”
周胜脸色突变,冲上去刚想说什么,岑桦把他往外一推,说句,“我要休息。”
然后关上门,周胜被关在了外面。
“你为什么要回溪云?把门打开我有话要说。”
周胜虽然平日里欺负她,嘴上不饶人,可他是真的关心她,她靠着门,神情没落,哑着声说,“你回去吧,我没事。”
“岑桦你他妈的就是犯贱!他妈的作死你活该,不长记性的东西……”
周胜比岑桦还反感这件事,扯开嗓子冲她吼,脏话不堪入耳。分贝很高,两个楼道的灯都震亮了,周胜不解气,一拳打门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对面一室传出来狗叫声,很清晰。
岑桦靠着门无力的滑落在地上,环抱着自己,眼泪汹涌。
是啊,她犯贱。
“嘭嘭。”
“他打了你没有,你开门让我看看你身上,听见没有!”
周胜敲着门力气很大,一点不温柔,以前每次她从溪云回来,他就这么敲门叫她。
以前,每次她从溪云回来,他总能看到她一身伤,青的紫的,她死撑着从来不说疼。
周胜是这个世界最心疼她的人,就像哥哥一样,一边骂着,一边疼着,一边欺负她,一边护着她。
连他自己都觉得神经病,可岑桦从不觉得,她觉得这份关心那么自然。
可现在不一样,她不想再麻烦他。
“我真的没事,就是没睡好,想休息,你回去吧,我明天去上班。”
岑桦克制着自己的声音,仍然有些发颤。
周胜安静的在门外站了十几分钟,烦躁的吸了几根烟后,最后将烟头往地上一扔,一脚踩灭,“我走了,我给你点了药,听着点,自己出来拿。”
岑桦听见了,没有回答,等着脚步走远了她才敢抽噎出声……
走廊安静了。
陆容成打开门走出来,外面有呛鼻子的烟味,刚才的对话他全听见了。
岑桦这几天回了溪云,周胜不像是她男朋友,有人打她,她很伤心……
一条一条,陆容成连不上线,他觉得自己还得去找褚尘睿,他曾和他说过,岑桦的身世有些复杂,可能他已经调查过了,只是他没有过问。
陆容成想去敲门看看她,想到她对周胜都那样,更不会见他。索性在外面等一等,等周胜给她点的药到了,他去送过去,也能顺利见她一面。
“咚咚……”
“您好,**快药。”
陆容成拎着药等了三十秒,这点时间,他前所未有的紧张。
“谢谢。”
岑桦没有抬头她开了门伸手去接。
外卖人员没有将药递给她,她警戒的猛然抬起头,撞进陆容成呈墨的眼中,幽深不含杂质。
心跳漏半拍,等她反应过来,又过分的跳动。
“我可以进去吗?”
“……”可以说不行吗?
岑桦侧身让他进来,自己关门。
陆容成与她贴近只差十厘米,鼻尖闻到她身上茶花的味道,她好像刚洗完澡,头发稍还滴着水珠。
两人相识不久,但好像做事情已经熟练,很默契了,岑桦去房间吹头发,陆容成将药放在沙发前的双层玻璃桌上。
他顺势坐在沙发等,眼睛扫过面前的桌子,桌上收拾的很干净,杂志的旁边放了瓶无火的香薰,精致的玻璃瓶中插着几根藤条与两朵白色的干花,散发出淡淡的幽香,味道极淡就像岑桦的性格。
这种性格的女人,外强中干,看上去不需要任何人关心,其实她比任何人都需要呵护……
“喝水吗?”
岑桦换了套居家服出来,颜色偏粉嫩一些,习惯看她穿冷色系的陆容成,突然视觉上有些不适应。
不过,不得不承认,很适合她,尤其是肤色能撑起来。
“不了。”
“借过怎么样?”她还去给他倒水,熟络的问借过的情况,就像一个小时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医生说没事,加强锻炼就行,你放在门前的东西我看到了。”
“那就好。”
“给。”
岑桦的指甲圆润有光泽,即使她不做护甲的一些东西,指甲依旧很好。
“谢谢。”陆容成接过,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她淡定的眼神冷若的表情看不出半分波澜。
她没有刻意掩盖脸上的伤,陆容成看到了,神色突变。
他竟然生气了,不自觉的握紧了茶杯。
圆形茶杯的杯壁上雕刻着精致的娥眉弦,花心点了朱砂,样子格外的雅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