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连着两天的夜间依旧再无秽物出来蹦跶的身影,我想着可能这蛊毒还真就被蒙淼霖给解了。于是问丁小茉要不要去蒙淼霂家中探望一下,小茉倒是爽快地点头同意了。
在蒙淼霂家中我们果然看见了一个虽然虚弱但似乎一切正常的蒙淼霂,他正躺在床上,床边有一个女人正在喂他汤药。想来应该就是他传说中住在娘家的那个老婆了。
我看他到底人还是虚弱,于是问候了几句便退出了他的房间,让他好生休息,不再叨扰。
蒙涧见我们这就要走,便客气地出来相送,于是我正好和他打听下蒙淼霂的身体情况。
他说,他爸当天夜里那碗汤药灌下去,半个多小时之后就苏醒了。然后凌晨的时候开始拉稀,跑了七八趟的厕所,人都快虚脱了。第二天又灌下一碗药,倒是不拉稀了,却开始狂吐,吐得胆汁都出来了。
虽然他爸人是吃了不少苦,但是那两天晚上倒是没见他的眼睛再发绿,指甲和獠牙也都没见再长。
第三天和第四天的汤药灌下去的时候,拉稀和呕吐的现象就越来越少了,好像两天一共就拉了三次稀,呕吐了两次。今天这碗是第五碗药了,蒙淼霖看着都觉得应该快好了。
“我看也是,虽然人还是虚弱,不过精神头看着不错。”我说了半句实话,还有半句实话我并没敢说。
其实我看蒙淼霂这样子虽说精神不错,可是脸色依旧发灰,印堂也黑得都快冒烟儿了,直觉告诉我这事儿没那么容易就解决了。
不过既然蒙家人自己都觉得一切似乎都在朝着理想的方向前进,那我也不便多说什么,倒不如赶紧告辞,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好。
蒙涧一听我要告辞,非但没拦我,还频频点头道:“你是该走,也别先回什么贵州了,赶紧直接回上海去吧。”
我一听这话觉得有事,忙问他为什么。
蒙涧说那天晚上蒙老爷子见他爸就是那秽物,料定是他爸偷了魂契,自引了煞气上身才会如此的。于是他才急匆匆地跑出去,蒙涧问可知是为了啥?
我摇了摇头,那个古怪老头的想法,哪是我能猜测得到的。
蒙涧一幅不爽的样子说:“老爷子这么着急忙慌地跑出去,就是为了去他收藏魂契的地方看看他的宝贝魂契还在不在。一看发现果然不见了,便就骂骂咧咧地回了火堂,找我们父子俩来算账了。”
好在蒙淼霂当时中了蛊毒,整个人昏迷不醒。到后来虽然醒了过来,却也是稀里糊涂的,蒙老爷子说什么,他只一口咬定自己没见过,也没拿过。蒙涧自然也是咬定没见过,说连听都没听过。蒙老爷子也是没辙。
蒙老爷子说他看在蒙淼霂现在身体状况差的份上,先不与他计较,过了七日之后,再同他算账。
蒙涧私底下问过蒙淼霂这事怎么办?
蒙淼霂说怎么着都不能再把这魂契还给老爷子,还是让我好好保管着魂契。所以蒙涧也是急着想让我走,怕我逗留的时间长了,他爷爷有可能怀疑到这魂契在我身上。
我心想他蒙淼霂现在自然是想把魂契放我这儿的,所有坏事都由我挡着,万一我成功启动了魂契却也一样有他的好处。他何乐而不为呢?傻子才会选择将魂契还给蒙老爷子,然后讨来一顿毒打。
“好的,我明天就走。”蒙涧既然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乐得顺水推舟。
倒是从蒙淼霂家回来的路上,小茉一直拉着我的手,很是舍不得我,还求我多陪陪她。
丁小茉是一个从小在城市里娇生惯养长大的孩子。虽说如今在这异族他乡里,有蒙妈妈的照顾,依旧是娇惯着她的,可这里到底不比城里,她实在住不太习惯。
我问她这次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她似乎是一脸犹豫,但最终还是摇头拒绝了。
我知道她肯定是还没有同家里的人说她怀孕的事情,我问:“你就这么一直拖着?这离生还有大半年呢,你就一直住这儿,不回家了?”
丁小茉咬着嘴唇不做声。
我知道她其实还是想家的,便劝她道:“不如跟我回去吧,这到底也是你的孩子,蒙川现在都不在了,你爸妈会让你把孩子留下的。”
丁小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就是蒙川不在了,所以我爸妈更不可能让我把孩子留下。”
“为什么呀?这到底是一条小生命啊!而且你那么爱蒙川,这是蒙川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脉。”
我也是心直口快地说,并没有想太多。
丁小茉也是口快地回答我,也没有想太多。
她说:“要自己女儿以后做一个单身妈妈,别说都还没和蒙川结婚,就算是结了婚,为了我的将来考虑,做爸妈的也会狠心让女儿把孩子打掉的。茶茶你从小没有爸妈在身边,你不会懂的。”
这前一句我倒是真没啥感觉,可这后一句,当真是扎了我的心了。丁小茉啊,丁小茉,你真不愧是补刀王!
丁小茉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连和我道歉。
我虽然心里难受,但这段时间和她接触下来,也了解了她的性格,知道她有口无心。所以我并没有太怪她,反而还说明天带她去兴义市好好逛逛,请她吃大餐,再陪她买孕妇装,把她给乐得嘴都合不拢。
唉,这是闷成啥样了呀!
次日,我带着丁小茉疯玩了一整天,吃过晚饭以后发现都快8点多了。我本想帮她网上叫辆车,送她上了车,我明天也就回家去了。可是想着在市区这个时间并不算晚,但小茉到底是要往县里赶的,这种私人车我怕不太安全实在不放心,便叫她留下和我回宾馆住一晚。
小茉乐呵呵地点头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