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池然将小铁佛放在一个白色的盒子里,他说这个盒子是特制的,可以隔绝一部分小铁佛的磁性。然后他叫我拿手机给李池然打电话,刚拨通就被他抢了过去。
何用交待李池然要把小铁佛收好,最好一直放在酒店的储物间内,不要随身携带。并告诉他,自己需要留下来观测一段时间我的病情,不过他需要远离这里的虫洞,所以我们会离开这里,让他有事随时打我的电话。
我听不见李池然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但估摸着是同意了何用的安排。
紧接着何用便连夜给我办理了退房,并将装有小铁佛的白色盒子交给了酒店的前台,让他们代为转交李池然。
他霸道地做完了所有事,拉着我,拖着我的行李箱就跑出酒店打车。
坐上出租车的我忍不住问他道:“这个点也回不了上海了,你带我往机场赶干什么?”
“先在机场旁边的酒店窝一晚,买明天的飞机送你回家。”何用说的不容置喙。
“你说回我就得回吗?我来这里的事都还没办完呢?”我有点小气恼。
“什么事?”何用问得很干脆直接。
“我是来找吴佩礼的,可是到现在都没有他的消息,就连他的妹妹吴佩文都没有等回来。”
“那你再等下去也未必有用,给李池然发微信,让他有空代你过去看看,见到人了告诉你不就可以了吗?”何用说得越发霸道,我感觉我的所有行动都被他强行支配了。
不过我还是依照他的话做了,毕竟他说的没有错。都快过年了,我也不可能一直无止境地这么等下去。
下了出租,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把我拽下去。然后在酒店大堂登记入住,到送我至房门口,他始终没有一丝笑容。
我就这么一直被他牵着手,愣愣地看着他。
一直到在酒店房门口,他同我告别的时候,我才终于开口问他:“你之前给我留下的那封信,是想说喜欢我吧?怎么这次好不容易又见面了,你却一脸的不悦。”
或许是何用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了当地当面问他,所以他一下子红了脸,就连耳朵都红了起来。
不过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然后他的脸色如常,但是却略带生气道:“你说说你能让人省心吗?做事前老这么不考虑自己的安危,出了事之后么又开始着急。我若有天真的再也来不了了,你让我怎么能放心?”
好吧,他说的有道理,我无言以对。
于是我直接从他手上抢过门卡,刷卡进了房间。
次日早上九点左右,我还在呼呼大睡,就被何用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他说买了中午回上海的飞机票,让我赶紧起来吃饭,然后去机场。
坐在酒店餐厅吃饭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问他:“你不是这个时空的人,你确定你能登机吗?”
何用白了我一眼,道:“身份证和指纹都是一样的,你说呢?”
好吧,又是他对,那我闭嘴,乖乖吃饭。
被他怼了这么两次以后,我自知他生气起来嘴巴还是挺厉害的,所以接下来都没怎么敢和他说话。
我感觉心里好虚,但是我并不知道我到底在虚些什么?其实我就算真的不让人省心,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与他何干?
要是换做平时,换做旁人,以我这火爆的小脾气我可能早就怼死她了!敢管姑奶奶的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然而眼前这个人,我看着竟然是心虚的,说来也真是奇了。这么一个文弱的小瘦子,居然能有这么大的气场震慑住我的小爆脾气?
一路上,我竟然害怕了何用的嘴,没和他多说话。他也没怎么和我说话,但是还算是挺照顾我的。替我问空姐要毯子、枕头、饮料等,做的还算是挺周到的。
下了飞机,他陪我坐地铁回家。一出地铁的闸机,他看到有个出口写着医院的指示路线,他居然都不让我先回家放行李,直接拖我去医院验了个血常规。
血报告要明天才能出,我问他:“这几天你住哪里?有什么打算?”
“就住你家附近吧,有没有什么酒店?我这次就是过来看着你的,你每天给我按时吃药,三天后再去医院验个血。”
“好吧。”
何用既然说得那么霸道,我也只有接受的份了。我把他带到我家附近的如家去开了一间房,然后自己提着行李回了家。
奶奶见我这么快就回家了,事先也没打个电话给她,倒是意外地很。
“囡囡,出什么事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奶奶确实还是很了解我的,如果事情顺利的话,我一定在贵州就会高兴地给她打电话了。如果事情不太顺利的话,以我的倔劲一定会耗在那边的。但是我都没有,就连回来前也没有同她说一声。
我不敢把自己被蛊虫入体的事情告诉奶奶,怕她担心。又不能说什么事都没有,怕她起疑,于是只能同她说,吴佩鸣转院走了,吴家人失踪了。
奶奶听了,笑笑道:“这不算什么事,侬哥哥的事有侬奶奶在呢,不要担心了啊!”
我心想,这下可如了奶奶的愿了。奶奶本就不想吴佩礼带着我去下斗,如今吴家人统统失踪了,她可算安心来。
只是我刚回来,不在家里吃晚饭实在有点太说不过去了,所以也只能委屈何用自己照顾自己了,我实在是尽不了地主之谊了。
何用倒是爽快地让我不用理会他。
次日,我们约好在医院门口等,去拿血常规报告。
报告的显示居然是一切指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