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石榴觉得自己这肥胖的壳子里咋说装的也是一个有趣的成年的灵魂,虽然没有二百多斤。但是此时她觉得自己的思维有点跟不上杜轩墨,好些天没见着,怎么刚一见面,就是直接考试?一时间让她想起当年被班主任的小教鞭支配的恐惧。
“不用吧?我也不用考状元……”沈石榴说道,会认就行了,听写就有点夸张了吧?
杜轩墨脸上带着笑意,默默的拿出纸笔,一放,再看向沈石榴,意味很明显了。意思就是你也别废话了,写就是了。
沈石榴无欲望天,没想到在这也逃脱不了考试的命运!
拿起笔,杜轩墨说一个字词,她就写一个字词,杜轩墨看了一眼,倒是乐了。
沈石榴觉得自己好受伤啊,字她是都会,然而这毛笔字……
拿了二十多年钢笔圆珠笔的人,拿毛笔写字,效果显而易见。她有什么办法?她琢磨着就算让王羲之拿起钢笔,估计也写不出什么惊世的狂草!
考了一圈,一共二十来个字,沈石榴写得肩膀都酸痛。
杜轩墨除了对字迹不满以外,对别的倒是很满意,字一个没错。
“字再练练吧,总体来说挺好。”杜轩墨说道。
沈石榴揉着膀子,终于明白为什么是十年寒窗苦读了,光写毛笔字这一点,体格稍微差点的人估计都得累吐血,这绝对是个力气活。
“我用不惯毛笔的,我平时都用这个。”沈石榴说这就从袖中拿出半截烧火棍,直接把杜轩墨看笑了。
沈石榴也笑了,她一个村妞也不自卑,日子就是这样,她也高雅不到哪里去的。
杜轩墨看着沈石榴笑着,心里感觉很是欢喜。
“我该走了。”沈石榴说着就起身回了自家摊子,肉汤要卖完了,她还要去买棉花呢。
沈树没有跟着去,拿着从家带的蒸饽饽就去了学堂。
“娘,棉花需要买多少斤?”沈石榴问着,她没做过衣服,心里没有谱。
郑氏摆弄着手指算了算:“你哥一身得用两斤二两,你爹也差不多,估计你也得这些,我是一斤六两,加一块就是八斤二两。”
沈石榴琢磨了一下,就说:“要不买十斤,我看我哥冬天的被子有点薄。”剩下的一斤八两也续上,被子就能暖和了。
“也成!”郑氏说道。
沈父去买羊头羊蹄,母女俩就在商店街四处逛着。
“这棉花怎么卖?”郑氏看到一家质量好的,就问了问价钱。
“一百文一斤!”那小商贩一说,沈石榴就瞪大了眼睛,一百文?相当于多少碗肉汤了?
郑氏倒是觉得没什么,就问:“这是哪里产的?”
“南方,今年南方水大,很多棉花都生了病虫,我这卖一百文已经算是很便宜了。”小商贩说道。
他们这地方比较偏北,棉花却在南方才产,在这里棉花的市场一直都很紧俏。
“娘,贵吗?”沈石榴问一句,她不了解行情。
“还行,和去年差不多,不过去年是真买不起!”郑氏笑着说道,然后就对老板说:“我们今天没有带钱,明日再来提。”
“好嘞,给你留着!”商贩老板很是痛快的就应下来,这里的人都比较实在,不会担心客人不来。
定好了棉花,郑氏就问沈石榴:“你真不做一身新衣裳啊?”
“真不用,穿不了多久估计又会瘦了,浪费布。”沈石榴说这就拿了一块蓝色的布在郑氏身上比划:“我不用做,倒是娘该做新衣裳了!”
郑氏笑,赶紧把布放回去:“我就不用做了,穿啥都一样啦!”
“买吧,等到会亲家的时候穿!”沈石榴说道,有件像样的衣服也好。
郑氏一想,也对,就扯了新布,之后母女俩就去城门口等沈父,一家三口就回了家。
郑氏把旧的棉袄棉裤都拆了,里面的棉花都掏出来,浆洗过后晒干,之后就给了沈石榴一支简易的弓子。
说是弓,其实就是用鱼线还有竹条系成的,沈石榴这还是第一次接触“弹棉花”。
“把棉花都弹开。”郑氏交代完活就先拿着笸箩先进屋去改衣服。
沈石榴端着棉花,一点一点的弹开,如果弹得不均匀,但时候棉衣里面一块一块的,不舒服也不保暖。
弹了一晚上棉花,沈石榴把弹好的棉花用袋子先装上,等郑氏把衣服改好了再说。
晚上沈石榴躺在床上,天气已经越来越冷了,去县城卖肉汤的活虽然赚了些钱,可是天一冷,县城做工的人也会有所减少,到时候肉汤可能就不好卖了。
沈石榴躺在床上琢磨着今后该怎么办,另一边的杜轩墨也在想,天冷了再露天摆摊也不太好了。
“儿啊,咋还没睡呢?”杜娘子半夜的时候发现杜轩墨还在看书,就说:“该睡就睡吧,别熬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