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卓朗脚步一顿,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顾子华替他接过外套和车钥匙,转到茶水间去泡茶。
阎卓朗大步走到办公室门口,薄唇上扬,泛着一丝冷笑。
经过这么多天,老狐狸终于憋不住了,想要对他施压了吗?
他按下门把手,目不斜视地走了进去,天生上位者的气质显露无遗。
“白总,这么早过来找我,不知有何贵干?”
白如松见阎卓朗进来后不仅不为他的所作所为解释一番,反而问他有何贵干,顿时就气得把刚端到手中的茶杯往茶几上狠狠一摔,怒道:“都十点了还早?!我看你是沉浸在温柔乡中乐不思蜀,连基本的上班时间都忘了是吧!”
他居然称呼他为“白总”?这么快就想要和他划清界限么?休想!
阎卓朗仿佛根本没有看到他的怒气,径自走到办公桌后面坐下,双手交叉搭在身前,闲适地靠进椅背,与白如松的怒气攻心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是不是沉浸在温柔乡中,似乎不需要向白总报备吧?这里是阎氏,我是阎氏的总裁,白总连我上班的时间也要管,未免管得太宽了吧!”他的视线从茶几上碎裂开的限量版茶杯和满地的茶水茶叶上一扫而过,微微皱眉。那一张新买的越南黄花梨紫檀木茶几,以及配套茶具的费用,等会儿要让顾子华把账单寄到白氏去。
白如松越生气反而越是冷静,他脸色阴沉,怒极反笑道:“看来你真的被那个妓,女迷昏了头,居然学会顶撞我了?!”
“妓,女”二字毫无意外触动了阎卓朗的神经,他脸色一变,同样危险地沉下了脸色,“裴冉不是妓,女,她是我的未婚妻!”
“你的未婚妻是筱舒!”白如松一拍桌子,厉声道:“会出入那种场合的女人,不是妓,女是什么?阎卓朗,我告诉你,你的未婚妻只能是筱舒,从六年前阎氏集团陷入危机以来,筱舒一直陪在你身边,如今你翅膀硬了,就想无视我们白家对你的帮助,把筱舒一脚踢开吗?阎卓朗,如果你执意要娶那个妓,女的话,就休怪我不念旧情!”
“白总,我最后再说一遍,裴冉不是妓,女,她是我的未婚妻!”阎卓朗目光暗沉,整个人已从椅背中挺直了腰,一字一句地说道。
“需要我提醒白总,裴冉为什么会沦落到去酒吧卖酒,而无法在普通公司找到一份工作吗?这里面是谁动的手脚,不用我说,白总应该也很清楚才是!有些事情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追究。白总对我阎氏的一个普通女员工如此赶尽杀绝,这要是传到某些合作商的耳中,想必不会是什么正面消息吧?”
白如松气得浑身颤抖,“阎卓朗,你敢这么做?!你忘了六年前的恩情了吗?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如此忘恩负义!”
不得不说阎卓朗的威胁正中靶心,白氏集团前几天才成功与海外搭上线,准备与某跨国企业合作,开拓海外市场,如果在这种时候曝出白氏集团欺压其他企业女员工的传闻,那么对方肯定会对白氏的信誉产生怀疑,合作案也就相应泡汤了。
“我忘恩负义?白总,有些话说过一次就够了,说多了,就会让人忍不住怀疑其中的真实性。”阎卓朗轻笑一声,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白如松不提六年前还好,既然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拿六年前的恩情说事儿,就别怪他不给老人家面子,撕破脸了!
他从抽屉的最底层拿出一支备份录音笔,丢到白如松的面前,示意他打开来听,“白总看来还不知道,当初报纸上刊登的孙彬文私吞阎氏资金的录音是不完整的,而完整版就在这里,你要不要听听?听完后我们再谈。”
白如松想也不想地把录音笔扫开,道:“没什么好听的!我和孙彬文没有任何关系,他做出的那些丑事,你放给我听做什么?!”
他说是这么说,心里却忍不住的打鼓,凭他多年来浸淫商场养成的敏锐直觉,这支录音笔里的东西,绝对不能放出来听,一旦他听了,说不定会被阎卓朗反将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