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冷笑着朝面露惊恐的雷啸走了过去,每一步都像是春雷一般重重的敲在雷啸的心上。
“给我站住!你要干什么?”他哆嗦着嘴皮子,但脸上却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苏牧皱眉,不愧是王八壳子,倒是很硬气。
“我唯一的房子就这样被你毁了,你就想这样一走了之?”
苏牧步步紧逼,双手的指关节在他的揉搓下啪啪作响。
雷啸双脚下意识的退了几步,却又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士可杀不可辱。
他用手指着苏牧,脸色扭曲,大有几分想要拼命的姿势。
“停,我修!”
怂包!苏牧在一旁狂翻白眼
“唔,不错。”他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又重新恢复了那幅温和的笑容,他伸出一根手指头对着雷啸:“今天之内。”
雷啸浮肿的头狂点,心里面却早就把这个恶棍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个遍。
苏牧当然不会知道雷啸的想法,见到他点得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的脑袋,知道这货心里说不定在策划着怎么逃跑呢。
为了工程能够如期完成,下马威还是要有的,但是要怎么做呢?
他的右手摩挲着下巴,眼睛时不时的落在一旁的雷啸身上,看的后者一阵恶寒。
雷啸慌忙跑3
进屋子里,继续呆在这个禽兽身边,他不敢保证接下来会不会发生一些让他难以接受的事,只是当他目光落在眼前的废墟上时,眼泪差点就流了下来。
“该死,这王八蛋不是故意等老子送上门的吧?”
雷啸暗骂,但手上的动作却不敢停下来。
苏牧施施然的走进房间,狭小的空间站了两个人显得有些拥挤,他径直走到房间的角落里,拿起一把毫不起眼的木剑,自顾自的说到:
“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这日子啊,舒坦!”
雷啸怒目而视。
苏牧理都没理他,手中的木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接着手中的木剑往前一递,一道白芒在剑尖一闪,地上就多了一道平滑的切口。
混蛋!
雷啸见状身体一颤,手上的动作不由又加快了几分。
“恩,好好修,晚上再教你一点好东西。”跟在后面的苏牧轻轻的拍了拍雷啸的肩膀,眼里露出几分勉励的目光。
“苍天有眼啊……”雷啸手上的动作一顿,抱在怀里的木材又叮叮当当的落了一地,双眼含泪的看着苏牧:“你说的是真的?”
“我有骗过你吗?”
“没……没有吗?”
“……”
苏牧懒得再接他的话,自顾自的把手中的木剑往背上一插,走了出去。
雷啸会不会出逃他已经不用再担心了,别人或许不吃这一套,但对雷啸来说,打一棒再送颗枣子这招百试百灵。
更何况,这颗枣子还是雷啸做梦都想得到的甜枣,要不然他也不会连续六年上门来找虐,他对雷啸这一点还是很欣赏的。
自从六年前的那一顿毒打之后,雷啸就认定了苏牧是个修者。
也是从那时起,他有事没事就到永洛村里来缠着苏牧,想要在他身上学个一招半式,才能在修云镇中更好的坐稳流氓头子的位置。
呵呵,好大的志向。
在苏牧看来,雷啸是一条咸鱼,有梦想的咸鱼。
这条咸鱼在凭着自己一个突发的异想,整整缠了苏牧三年,一般人谁干得出这种事?
最让苏牧撮牙花子的是,他还真有一份闲置着的传承。
这是他那便宜师傅留下来的,但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苏牧注定和这份据说是能够带领着古阳宗发扬光大的传承无缘。
而把他抚养长大的便宜师傅也在六年前郁郁而终,这么多年来,这始终是梗在苏牧心头的一根刺。
直到雷啸出现。
当初他不胜其扰,便把一段用来筑基的法诀丢给了雷啸,本以为这咸鱼只不过是玩玩,但没想到雷啸的韧性竟远远的超出苏牧的预期。
这也让他对雷啸生出了一点别样的心思。
后山。
苏牧站在一个小坟堆前,朝着墓碑深深地鞠了个躬。
墓碑是一块青石制成的,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