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厢天香楼一间雅舍里,此时更是糜乱到了极点。
喝得东倒西歪的男人们嘴里说着下流粗鄙的话,双手肆无忌惮地玩弄着怀里一个个娇嫩柔软的身躯,直引得屋子里呻吟声,调笑声一片。
沈清宏淫笑着握住一团柔软的凝脂,得意洋洋道,“怎么样……爷说得没错吧!这娘们啊……还就得是这天香楼的,最骚,最够味!”说着抱住天香楼的头牌芊芊又是摸***又是亲嘴儿。
芊芊咯咯咯娇笑着躲到一边,佯嗔道,“什么嘛……沈大公子惯会拿咱们姐妹取乐!好不恼人!”
沈清宏哈哈一笑,做小伏低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是我说错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当真朝那妓女作了作揖,又端起酒盅喂进她嘴里,“原是这天香楼的姑娘最冰清玉洁,最国色天香了!”说罢指着众人道,“你们说是不是啊!”
席上坐着的都是他的狐朋狗友,平日没少从他手里扣银子花,闻言自是附和起哄不已。
只有一人才刚从恭房回来,喝得也有些大了,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打着酒嗝道,“哥哥这话可就错了……要说国色天香,春风楼里的相思姑娘才真是国色天香的美人呢!”
其他几个纨绔见他这么口没遮拦地打沈清宏的脸,忙去拉他袖子让他闭嘴,反倒沈清宏来了兴趣——想他一向自诩阅女无数,放眼整个京城,哪家青楼的姑娘最风骚,才艺最上乘,伺候人最舒坦,从没有他不知道的,如今居然听说还有个人间绝色是自己连听都听过的,当即心里半是好奇半是不信,忙问道,“这相思姑娘是哪一位?春风楼我也是常去的,怎么从来没听说有这么个人?”
那人面上不由有几分得意,“说来也是弟弟的运气……那日我在春风楼吃酒,正巧碰上老鸨子调教几个新买回来的姑娘。弟弟那么远远瞧了几眼……那模样,那身段……”他回味无穷地砸了咂嘴,“配哥哥方才那‘国色天香’四个字,怕是再贴切也不过的了!”
“当真?”沈清宏半信半疑地挑了挑眉,“春风楼要有这等绝色,那鸨子会藏着掖着不叫人知道?”
“哥哥有所不知,这其中也确实有些缘故——”
那人话才说了一半,芊芊大半个身子凑过来,拿胸脯在沈清宏胳膊上蹭了蹭,嗲声道,“公子,咱们喝酒嘛——”
“闭嘴!”沈清宏正听得聚精会神,闻言马上面露不耐之色,“爷们们说话你插什么嘴!一边待着去!”说着把她拨拉到一边,急不可耐道,“你继续说!”
那人端着酒杯笑了笑,继续先前的话道,“这相思姑娘性子烈得很……我只瞧了一会儿,她便已经几次三番忤逆她妈妈的意思,身上挨了好几下子……估计光是调教都要调教不少功夫。”
他顿了顿,却听沈清宏摸着下巴道,“烈的好啊,越是烈的床上玩起来越带劲哪……”全然不顾一旁美人儿双眸含泪,无比幽怨地望着自己。
那人又道,“再者就凭相思姑娘的姿色,自是奇货可居,想老鸨子那样的人精,岂舍得轻易叫她出来见人?将来定是要卖个大价钱的!”他说着叹了口气,“想着过年时候,百花居的碧波儿一夜都到了两千两,如今这相思姑娘只怕五千两都是少的……可怜我等到底比不得哥哥出手阔绰,也不过是望美人儿兴叹罢了。”
一句话说得正合在座众人心思,一时大家对这位容色倾城的相思姑娘向往不已,又都有些好奇沈清宏是否有能耐把这白璧无瑕的小雏儿收入囊中。
却说沈清宏虽得父母宠爱,于银钱上也少有捉襟见肘的时候,可他沈家在京城一众望族之中,不过算是中等人家,与那些挥金如土的公侯家养出来的少爷搁在一块儿,其实也比在座的诸位好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