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循点点头,“已经派人去查了……”他想了想,“我今天还听到件有趣的事儿……霍家大约在两年以前,曾发生过一件盗窃案——府里一个小厮偷溜进霍夫人房中行窃,被回去的霍员外和霍夫人逮个正着。霍家因此发落了一批下人……霍夫人也是自此搬去偏院静养。”
他一席话说完,却并没有得到预期中的回应。
低头看去,才见她枕在自己腿上,神情安详,似是已睡着了。
宋子循无声笑笑,低头在杜容芷额上落下一吻,又小心翼翼把她抱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好,这才走到圆桌前坐下。
茶壶里的水还温热着,他倒出来一杯,长指蘸了蘸里面的茶水,在桌上漫不经心地写写画画。
小红半夜吓死在偏院的事尚毫无头绪,可众人却都有意无意在他脑海中勾勒出一个霍府夫人的形象——
宅心仁厚,体恤下人,深居简出,甚至还透着几分神秘……
宋子循的指尖沿着碗沿轻轻摩挲。
说他无知也好,自负也好……他实在无法相信那些超出自然的东西。
可若不是鬼神作祟,又有谁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吓死在无人的宅院里……
霍夫人与小红的死之间有什么关系?
那件让霍夫人受到惊吓,让霍家上下三缄其口的偷盗案,内里有什么隐情?
能让小红那么害怕,甚至把她活活吓死的,到底是什么?
究竟是这世上真的有鬼,还是有的人心里有鬼……
宋子循轻轻叹了口气。
……但愿明天能找到那个送小红春意香袋的男人吧。
………………………………
五月的夜仍有几分冷意。
因这两天死了人,阖府上下人心惶惶。为了安定人心,便是夜里,霍家也依旧灯火通明。
一辆泔水车缓缓地在小路上走。推车的是个高壮黝黑的中年汉子,那车显然不轻,他推得满头是汗,时不时要停下来用袖子擦擦额头。
他正憋着劲闷头往前走,忽然觉得车子莫名轻快了起来。
陆松一愣,忙抬头看去——果然就见一身穿粗布青衣的丫头正扶着板架吃力地往前走。
“你怎么来了?”陆松露出个憨厚的笑容,“不是说叫你多歇两天么?”
“我已经好了。”静思扶着车往前推,面无表情道。
陆松对她的态度混不在意,又自顾自道,“其实真是难为你了。一个姑娘家,白天干那么多活儿,夜里还要跟我收泔水……”
“都是我分内的事,没什么难为不难为的。”静思面无表情道。兔兔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