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容芷微笑着点点头,“方才多亏王夫子了。”
王夫子不禁汗颜,“在下也没做什么……”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这时候就显露出来了……对着这些泼皮无赖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两人正说话之际,绣姑她爹的眼睛不怎么安分地在杜容芷身上转了两圈,嗤笑道,“怎么,就凭你个年纪轻轻的小娘们也要来拦老子?!我看你是不知道老子——哎呦!”他话还没有说完,忽然疼得惊呼一声。
长兴反手扭住绣姑爹的胳膊,一脚踢在他膝盖上,只听“扑通”一声,绣姑爹面色惨白地跪到地上。
“小的来迟,请少夫人恕罪。”
杜容芷淡笑了笑,“你来得正好。”她斜睨了眼绣姑爹,凉凉道,“我听这位郭老爹口气大得很,不但叫嚣着要把学堂拆了,还张口闭口以‘老子’自居。”
长兴眼睛危险地一眯,厉声喝道,“混账东西,竟敢冒犯我家少夫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扭住他的手用力一转,绣姑爹登时发出一声杀猪似的号叫。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他忍着疼大叫道,“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长兴冷笑了笑,还不待开口,旁边围观的已经有人认出杜容芷,“郭老三,你不要命啦!竟敢在知县夫人面前放肆!”
郭老三一愣,先前还十分嚣张的气焰登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脸惶恐道,“原来是知县夫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夫人,是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杜容芷冷冷挑了挑唇,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既然你要讲王法,在咱们也好好说道说道——刚才到底是谁强抢民女,又是谁不念骨肉亲情,逼良为娼?你倒是给我说清楚了。”
郭老三一怔,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赔着笑道,“宋夫人……这个,这个是小的的家务事,宋夫人还是不要插手——哎呦!”
“混账东西!”长兴呵斥道,“少夫人让你说你就说,谁给你的狗胆在这儿造次!”
郭老三疼得龇牙咧嘴,刚想开口求饶,可转念想到赌坊里那些打手折磨人的手段……他咬着牙反驳道,“小的虽敬重知县夫人,可,可凡事大不过一个‘理’字儿。绣姑是小的的亲生闺女,小的一把屎一把尿把她养大,她就得孝敬小的……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小的也这么说!还请宋夫人明察!”
“好个以理服人,天经地义!”杜容芷冷笑一声,“既然是要尽孝,那她母亲十月怀胎生下她,岂不更值得她感激回报?你可有问过绣姑她娘,是否愿意让女儿用这种方式报答亲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