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宋子循果真老实呆在家里,一心当他的富贵闲人。
舞弊的案子一时没有定论,朝堂上大臣们天天争得面红耳赤,连宋晋泽也因治家不严,包庇纵容长子营私舞弊接连遭到弹劾,宋晋泽也被他们吵吵得不胜其烦,尤其每回回到家再看着那个天天只管风花雪月,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始作俑者”,越发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把宋子循提溜到书房劈头盖脸地骂了几回,干脆也跟上头告了病假,只在府里躲清静。
……
香炉里升起袅袅青烟,地上的下人低声回禀道,“老爷说请姑太太放心,这回贵府上大少爷一时半刻是脱不了身的了……只是姑太太这边也要抓紧着些,需说服姑老爷今早定下世子的人选,以免夜长梦多……”
沈氏的脸上并无喜色,闻言只皱紧眉头,“大哥这是什么意思?当初只说要把这池水搅浑,让宋子循失去袭爵资格,为何如今好好的却要拉了我家老爷下水?”
沈家下人忙道,“老爷说这些事三言两语跟姑太太也说不明白,姑太太只需知道老爷做这些都是为了姑太太好,唯有趁这机会给姑老爷施压,与姑太太双管齐下,方能逼姑老爷早做决断。”
沈氏默了好一会儿,才迟疑地点头道,“既然如此就按大哥说的办吧……”又叮嘱道,“只是万万不可真把祸事引到我家老爷身上。”
那下人忙笑道,“姑太太放心,老爷就您这么一个亲妹子,怎么都是向着您的……”
沈氏心下这才稍安了些,又问了他几句沈府的情况,“涵哥儿这阵子在家做什么?倒是有阵子没见他了。”
下人笑道,“二少爷如今大了,也知道上进了,正跟着宁公家几个少爷在他家族塾里读书,每日天不亮就走了,连小的近来也不常见到。”
沈氏皱了皱眉,“他既有这个心思,大哥怎又不告诉我?咱们家族学里那几位先生的学问也都是极好的……他若是来了也有个照应。”
那下人就陪笑道,“我们老爷说了,要是来了这边,有姑太太宠着,又有咱们大姑爷大姑奶奶护着,只怕学不了几天,哥儿又要懈怠了……倒不若送去个陌生的环境,他自己觉着拘束了,兴许还能上进一些。”
“胡说。”沈氏笑道,“我看涵哥儿那孩子再懂事不过的了……偏哥哥就多心成这样。”又道,“你等回头见着二少爷记着跟他说,他姑母想他了,叫他得空了来家里坐坐。”
那下人连忙应是。
沈氏又命人给了赏钱,“你是这就回去,还是要去见过大姑奶奶?”
那下人道,“老爷吩咐小的捎几句话给大姑奶奶。”
沈氏点点头,又叫了人领了他去了二少爷的院子。
待人都出去,沈氏又静坐着想了一会儿,才叫过湘如,问,“老爷这会儿人在哪里?”
湘如嫁的是府里管事的儿子,自打魏嬷嬷去了庄子上养老,沈氏这些年一直重点栽培她。
湘如闻言顿了一下,打量着沈氏的脸色轻声道,“老爷回来的时候,正碰上阮姨娘打发了人去书房送羹汤……这会子大约还在她屋里。”
沈氏神色微滞。云海
自从去年她抬了芙蓉给宋晋泽做妾,这丫头就一直十分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