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姑娘,喝杯姜茶暖暖身子。”苏嬷嬷自屋外端着两杯姜茶进屋说道。
魏文琰拿过那姜茶一饮而尽,独孤慕语端着那茶轻轻抿了一口便放到了桌上。魏文琰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桌上的茶,示意她喝完。
独孤慕语却无动于衷地发着呆,“苏嬷嬷,放些糖到姜茶里。”
苏嬷嬷马上又端了一杯红糖姜茶放到她的面前:“姑娘趁热喝些,在外站得久了,寒气入体了可不好。”
独孤慕语这才闭着眼将那茶一口气喝掉,苏嬷嬷这才会心一笑道:“姑娘方才可是与王爷去梅林了,那片红梅是王爷特地劈了一处园子种的,说是姑娘喜欢。”
闻言她反倒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魏文琰将苏嬷嬷遣了出去。凑到她身边道:“你这样的挑食,如何能长大呢?”
顿了顿后说:“本还想你我可是有个娃娃的,不过也无妨,小孩子甚为聒噪。你这样的瘦,我可不舍得你经受十月怀胎之苦。”
“咳咳咳”他这话吓得她险些要将方才饮下的姜茶咳出来,他轻轻地抚着她的背。一本正经地说道:“罢了罢了,怎样都好,我都遂你的意。”
他怎么总是可以考虑地这样长远,依她看他可是半点都不懵懂。
“我还有些政务未处理,慕语可愿意替我磨墨?”他立在她的面前,俯视着她。似乎她并没有拒绝的立场,便点了点头。
他认真处理政务的模样她也是头一遭见到,只见他眉头紧锁,眸色低沉地盯着桌上的折子。这神情似乎十分熟悉,似乎替她穿鞋时,束发时就是这般神情。
她越想越不对劲,如此,那她不是与这些书册一样。不禁连连摇头道:“不好,不好!”
“什么不好?”他放下手中的折子看着她道。
嗯?什么?她该说什么?她一时不知如何答复,见他这模样他不禁摸了摸她的发抿嘴笑着,又投入到他的政务中去。
说是磨墨,他却备了好几盘瓜果点心在一旁给她,她已将那些东西吃了大半。无聊,甚是无聊。这炭火烧着暖洋洋的,着实舒服,她困得哈欠连天,眼皮已然在打着架了。
她突然做了个梦,梦到了魏文琰的那匹马将她摔了下来,吓得她猛得睁开眼睛。却看到她的眼前竟是魏文琰的下巴,她枕着的是他的腿,便要坐起身来。
“啊!”“啊!”
这第一声惊呼来自她,此时她正捂着脑门,紧皱着眉头。而第二声惊呼则是魏文琰,他正捂着下颌,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她撇着嘴睁着眼无辜地看着他道:“对不起!”
可魏文琰却不吃她的苦肉计,转而邪笑地点着他的唇,将眼睛望着天边。
独孤慕语将手指合并起来轻轻地点上他的唇,只见他的唇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下一刻她的手便被他擒住了。
“慕语就是如此要本王原谅你的?”说罢便在她的眼睛上轻轻地印上一个吻,这才满意地启唇道:“本王原谅你。”
她似乎看到他案上的那张宣纸上画着些什么东西,便伸手要去拿。魏文琰却先她一步将那张画作盖起来,显然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嬷嬷!”魏文琰随着她的目光望去,却并未见到什么人。
只见独孤慕语已将那副画拿了起来,这画上描的人似乎是她,只见画中的女子神情慵懒地半倚在席间酣睡着。
魏文琰将画从她手中拿过来,低语道:“闲着无事随便画的。”
独孤慕语趴到他的肩上戏谑道:“未曾想,穆亲王的手不仅挥得了剑耍得了枪,竟还执得了画笔,绘得一手好丹青。”
魏文琰小心翼翼地将画卷起来,沉声道:“慕语若喜欢,日后我可每日都为你绘一副丹青。”
她摆摆手道:“不好,我少时见过画师给母亲作画,要一动不动地坐上一整日。我没有那么好的性子。”
魏文琰只低笑着,,她已镌刻在了他的心上。即使她不在眼前,他也可以丝毫不差地将她描出来。
这时云起在门外说道:“王爷,门外有一位公子,说是来慕语姑娘!”
公子?独孤慕语看了一眼外边,天竟已黑了。便起身道:“我堂哥来寻我了,文琰,我回去了。”
魏文琰点头闷声道:“好!”便起身牵着她的手往外走,他心中如何都喜欢不起来独孤启。
那独孤启见到独孤慕语时本还面带微笑,一见到一旁的魏文琰却拉下了脸。将独孤慕语的手拉过来,朝着魏文琰拱手道:“多谢王爷款待舍妹,告辞!”
魏文琰宽慰自己道:罢了罢了,他是大舅子,以后都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