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到她从靴中掏出一把短小的剑,那剑在烛火下闪着骇人的光芒。魏长宁不禁向后躲去,颤抖着声音道:“你要干什么,你要是杀了我,皇上也不会放过你的!”
只见一阵银光闪过,“啊!”魏长宁便捂着眼在地上痛苦地打滚,双眼不住地往外流着血。
独孤慕语附到她的耳边冷声说道:“我生平,素爱剜人眼珠子。”
这句话夹杂着嗡嗡声真切地传到了她的耳中,魏长宁捂着眼便挣扎着要起来。却被独孤慕语一脚踢翻在地,她忙捂着脸,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
她的心中反倒更加地恐惧了起来,嘶喊道:“司慕语,你到底要干什么!”她听不清自己说出的话,也听不清外头的动静,更看不到。
她只感觉到冷风阵阵地涌进她的身体,这时她的心中的恐惧被无限地放大了起来。她开始感觉到有东西爬过她的身体,她拼命地要甩手,却发现那只手根本动弹不得。她那原本已痛到麻木的手突然传来一阵皮肉被扯开的头痛,她将另一只去碰那上面还在动着的东西。
毛茸茸的,“啊!老鼠!”她猛得将手缩了回来。
外头守着的狱卒无奈地摇摇头,昔日这个风光无限,不把奴才当人看的公主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她活该。不耐烦地说道:“公主,死牢里头就是老鼠也饿得慌,您多见谅。”
魏长宁根本听不到他说的话,人在又瞎又盲的情形下,所有的感官都被无限地放大了。她时而感到有老鼠在啃咬着她,时而又感觉到有许多扭动的东西在她脸上爬起来。
“啊!”“啊!”
整个死牢里不时地传来魏长宁的喊叫声,狱里的其他人怒骂起来。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你是公主了不起啊!”
“大家都是将死之人,你能不能安静点,吵死了!”
......
她感到她的四周都是老鼠和爬虫,她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在牢里四处摸索着,直到她摸到了条状的栅栏。她将手伸向栅栏外摸索着,哭喊道:“杀了我!杀了我吧!”
那狱卒笑了起来,头一回见到有人这么着急求死的,那狱卒笑道:“不急,明天你就死了,多一刻也活不了。”
魏长宁自然是听不到他说的话,仍然挥舞着手不断地哭喊着。她喊累了这才扶着栏杆坐了下来,却发现那些老鼠似乎是嗅到了她身上的血腥气。又爬到她的手上啃咬起来,她甩掉了手中的老鼠,脚趾处却传来刺痛感。
她只能不断地挥舞着四肢,试图赶走那些可怕的东西。她就这样度过了她这辈子最漫长的一夜,痛苦又煎熬。
“魏长宁,陛下念你是皇室血脉,特赐毒酒一杯,让你死得体面点。”
魏长宁却毫无反应地枯坐在地上,那狱卒便附耳到那大太监耳边小声说道:“似乎她聋了也瞎了,她看不到,也听不到的。”
那大太监这才凝视去看地上的魏长宁,手脚上全是斑斑的血迹,脸上也肿得老高,,且布满了血迹,认不清原本的面目。
那大太监捂着嘴低笑起来,堂堂公主,竟也落得今日的下场。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啊,魏长宁这种人,生平都不知树了多少仇敌。便也不欲再与她废口舌,命那些个狱卒将魏长宁拉起来跪到地上。
魏长宁这才反应过来,拼命地挣扎着叫道:“你们要干什么,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那狱卒甚感不懂,昨夜一直哭着嚷着要他杀了她,如今这死到临头之时却又怕了起来。
魏长宁感到嘴似乎被人捏着,逛了一杯浓烈的酒,她剧烈地咳起来。她努力地去辨认,想要说些什么,胸腔却开始出现剧烈的疼痛。手脚开始抽猝起来,她终于可以死了吗。
她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那种生不如死的生活,她过够了。
一旁的另一个小太监看到魏长宁这模样不解地问带头的大太监:“这魏长宁倒真是奇怪,临了之时竟还笑了出来。”
那个大太监将手中的拂尘甩起来,故作深沉地启唇道:“魏长宁此人,最难伺候不过了,死了一了百了。”
不到半刻,魏长宁便不再动弹了。那小太监赶忙上前去探鼻息,他将手收回低头道:“师父,死了。”
“嗯~拉走吧!”那大太监抬起头迈出了牢门。
像魏长宁这种死刑犯,她的埋身之地只有城外的乱葬岗,最后,兴许是被野狗叼了也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