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独孤慕语才真切地感受到他们是夫妻,朝夕相对,起居一处。独孤慕语铺开书简挡住脸,不时地偷偷瞥几眼案前的人。只见他紧抿着唇,眉头也微微蹙着,仿佛手中拿的是千斤重的军报一般。
不过她却知道,他如此严肃的神情实则是替她绘肖像。说是画肖像,期间他也不过抬起头寥寥几次。
他知道她是累了,便道:“累了便歇会,屋后劈了一块地,种了各式的花。”罢了他抬起眼看着她吐出两字“去吧!”
她舒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应好,踏着轻快的步子绕到屋后。果然是种了许多的花,且照料得十分好,丝毫不亚于王府里的。瞧着那些个花开得一朵赛一朵娇艳,她一时不知择哪支好,索性作罢。
这些个时候,想必他也描好了,想着她便走回了屋里。偌大的屋里空无一人,她倒也不多想,直走到案前看他绘的丹青。画中的女子席地而坐,手持书简,模样神态与她如出一辙。想必他已将她的模样镌刻在心中,想着她的唇角便勾起一抹轻浅的笑。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屋外走进来,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东西,他朝着她招手示意她过来。
她走近了看才发现是一碗银丝面,他将筷子递到她的手上道:“吃吧!刚下的。”
听到是刚下的,她心中也只想到是他下的,点点头吃了几口爽滑的面条,回以赞赏的眼光道:“味道鲜甜爽口,文琰,你的厨艺进益颇多。”
他脸上露出几分小窃喜,转而恢复沉稳的神色道:“慕语,知道为何我给你下了一碗面吗?”她摇摇头:“为何?”
“今日是八月初一,是你的生辰!”他对上她的眼“我知道你不愿意过生辰,便煮了这碗长寿面,只愿你长寿安康。”
她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心头哽了一口酸涩的气,她垂着眸沉思了片刻后道:“我的生辰是母亲的受难日,并无甚好庆祝的。”
她的声音平淡如许,没有丝毫的情绪。他挽起她的手柔声道:“可是今日于我而言却是最好的日子,十八年前的今日,母亲诞下了你。我心中感激不已,欢喜不已。”
少时的事她渐渐地记不清了,只记得母亲也会给她下一碗这样的面,上头总会卧着两只白嫩的荷包蛋。她的水眸里蕴着一层迷蒙的水雾,盈着浅浅的笑意道:“文琰,以后每一年的生辰你都要给我煮一碗长寿面。”
他深邃的眸定定地看了她许久后点头应了一声好,便低头擒住了她挺翘的唇。她的口中的清甜味道,他如何也汲取不够,粗暴地侵略着,占有着。末了他野蛮地咬了一口她软嫩的唇,粗重的鼻息灼着她的脸。
她微微喘着气,水眸迷离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那每一点每一滴都在引诱着她。她遵从内心的索求,印上了他炙热的薄唇。他的眸色愈发地深沉,将她打横抱起穿过层层纱幔,以掌心托着她的身子。
她慌忙地躲开他的动作,双手挡住他的脸羞涩地道:“青天白日的。”他拨开了脸上的手,冷峻的下颌轻轻地磨着她嫩滑的脸。
她又推开了他沉重的身体,脸红得能滴下血来,声若蚊蝇:“况且,晨起才...纵欲过度,对身体有损。”
他扬起唇低笑,哑声道:“慕语,莫不是你怀疑为夫,如此,为夫只好以身作则。”他埋入了她浓密的发间,二人紧紧相拥。燥热的秋风卷着屋内的纱幔飘舞,沉沦,万劫不复。
天色渐渐地暗下来,屋外的蝈蝈声声地叫唤着。耳边是他轻浅均匀的呼吸声,她埋在他的怀间脑子一片雾蒙蒙的。胃部的饥饿感时时地提醒着她,见他睡得安稳,她又不敢动作,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划过他坚硬的胸膛。
腰间有股力量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低哑的声音响起:“饿了?”她闷哼了一声,他又将她往上提了提,深邃的眸对上她,二人鼻息相融。空气又灼热滚烫起来,他卷翘的长睫扫过她的眼睑,带过一阵*的感觉。
“阿嚏~”她丝毫不应景地打了个喷嚏,挠着微痒的眼睑。他爽朗的笑声响起,长指环上她纤细的腰间。她缩了缩身子,双眼紧紧地闭起来。
下一瞬,她的身子凌空,她慌忙搂住了他的脖颈。睁开眼只见他抱着她往外走去,她赶忙拽住一旁垂着的纱幔。他嘴角噙着溺人的笑道:“不是说饿了吗?”
“是,但是,我,端进来吃吧,不出去。”她别开眼磕磕巴巴地说道,眼神划过半开的衣襟。见她如此局促,便只好把她放到美人塌上。
她抚过颈上红肿的印记,将衣领拉高了些,又穿了一件苏绣立领外袍,这才遮住了些许。这时他端着吃食进来,见她穿戴整齐,脱口而出道:“怎的穿了这么多,一会又得脱。”
她恼怒地说:“文琰!怎的愈发不正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