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随着声音落下,一个身姿挺拔的男子踏入帐内,禤逸作揖道:“太子!”
只见那男子着一袭金甲,但眉宇间却氤氲着浓浓的儒雅之气,他打量着帐内的面容清冷的女子一番后露出意外的神色。“禤逸,这便是穆亲王妃?昨日亲自将本王的领兵校尉斩于马下?”
“回太子,正是此人。”
只见那吴国太子面上露出欣赏之色,独孤慕语被他的眼光打量着愈发地不自在。
吴国太子连连点头道:“倒真是一个奇女子,只是可惜了,可惜了。”说着他便直摇头转身走出帐外。
“吴国太子!”独孤慕语唤住了他。
他回过头看着她,她定定地看着他道:“两军对垒应光明磊落,你们吴国将我一个女子掳来此是何道理?”
他露出一抹低沉的笑道:“兵者,诡道也,这个道理,你不是不懂吧!”
“家国与我,孰轻孰重我夫君分得清,若你们想以我要挟我夫君,那你们便想错了!”只见她不卑不亢地直视着他说道。
吴国太子儒雅的眼底蕴着复杂的神色,他睨了一眼禤逸后朗声道:“伶牙俐齿,怪只怪,你生不逢时,遇人不淑。”
说罢他便阔步走出了帐篷,随后一个婢女端了些东西走进来放下后便退了出去。偌大的帐内又只剩下她于禤逸二人,空中弥漫着低抑制的气息,而那气息源自与神情冷漠的她。
禤逸出声道:“吃吧,这次大致能合你的胃口了。”
桌上又换了一道粥和几碟小点心,清香的味道萦绕在他的鼻尖,方才只吃了几口如今正饿得慌。
她才不会与吃食过不去,便坐下自顾自地舀起粥送入口,味道清甜爽口。她的神色这才缓和了几分,顷刻间一碗粥便见了底。她拈起一块白糯的米糕送入口中,嗯~与魏国的点心简直是天差地别,只吃了一块后她便偃旗息鼓,不再动作。
禤逸知道许是不合她的胃口了,便宽解道:“行军条件简陋,你将就将就。”
她执拗地摇头道:“宁缺毋滥!”
禤逸也不恼,嘴角仍旧蓄着邪笑,妖冶的凤眸在她的脸上流转。他这样看着她,好似她是供人赏玩的笼中鸟一般,她索性做个甩手掌柜,径直地走到榻上躺下。
“刚用过膳你便躺着。”禤逸的语气带着些宠溺的意味,独孤慕语只当是听错了,冷冷地回了他一句:“你们吴国待将死之人也实属宽厚,好吃好喝招待着不算,竟连我躺着都要过问。”
“你不必总是尖酸刻薄地与我说话。”
禤逸的神色间似乎有隐隐的落寞,就连那双邪魅的凤眼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她冷冷地道:“不然呢,我不躺着你会让我出去吗?”
禤逸不再言语,只立在塌前看着她,脸上是她看不懂的神色。
她索性转身背对着他,这时静下来她才有心思回想昨夜无声无息便被掳来这里的事,确实蹊跷得很。那时吴国士兵都已向后退缩,她身边并无吴国士兵了,那人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掳走的?除非,那人混在魏国的军队里。
想太多都只是无果的猜测,她腾地做起来,抬头对上禤逸的眼问道:“昨夜你们是如何将我掳来的?”
禤逸又恢复了那副妖孽模样笑道:“兵不厌诈,只怪你还是不够谨慎!”
“小气!”她吐出这两字后又忿忿地躺下去,并用锦被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她竟也会露出此等娇俏的模样,禤逸心底那处柔软似乎被什么砸中,使得她头晕目眩不明所以。他试图拉开她身上的被子,她却死死地拽着,半分不肯松动。
无奈禤逸只好说道:“你不是想出去吗?走吧!”
闻声她这才露出小脑袋半信半疑地看着禤逸,闷在锦被里她的双颊已染上了一层红晕,禤逸眼底的柔情愈浓:“君子一言九鼎。”
她这才从榻上起身,满意地跟上禤逸的脚步踏出帐外,却在她走出去的那一刻,她的身边跟上了十数个士兵。
她甚是不满地站住脚,双眸冷冷地看着禤逸,禤逸启唇道:“好不容易抓回的野鹰,若是跑了不是得不偿失。”
就知道禤逸这只老狐狸不会这么好心,她狠狠地剜了一眼禤逸后甩袖走回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