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凤却忽然手一抬,打在了付莎莎的手背上。
“凭什么呀?”
付莎莎手背吃疼,瞪着眼剜着桂凤。
“你没听大娘说吗?让我先洗,你不把盆给我,我怎么洗?”
说着,还要伸手夺盆。
桂凤却是拖着木盆往后退了几步,直接进了叶蓁蓁的房间。
付莎莎见状,扯着脖子大喊起来。
“喂,你不给我盆,我怎么洗澡啊?”
“付莎莎同志,桂凤要与我一起洗澡,她怕大娘要用木盆,所以搬了自己的来。现在大娘让你先洗,你就用大娘的吧。”
就在付莎莎准备开口问滕建秀的木盆时,叶蓁蓁忽然抬手指了指立在滕建秀门外的那口又黑又旧的大木盆。
“喏,大娘的木盆就在那儿。”
付莎莎还以为都是木盆应该都差不多,可一看到那口黑黢黢脏兮兮的木盆,整个眉头都皱了起来。
“叶蓁蓁你逗我玩儿呢?那木盆脏得要死,怎么可能是洗澡盆?拿来洗脚都得嫌脏吧!”
叶蓁蓁抬眼看了看滕建秀的房间,在心里冷冷一笑。
“哪儿脏了?就是旧了点儿,你洗之前刷一刷不就好了?”
付莎莎不以为然,轻哧一声,“你少说风凉话了,既然你觉得那个不脏,那你用那个,我用桂凤那个。”
叶蓁蓁闻言也不多说,径自走上前提了滕建秀的木盆就走,屋内滕建秀早就听到了俩人的对话,本就倦怠的脸色早已经黑成了锅底。
“付小同志既然觉得我家里脏,那还是赶紧回知青点那边去吧。蓁蓁,盆给我,我这身上痒得很,早点洗了舒服些。”
滕建秀说着便朝叶蓁蓁伸出了手来。
付莎莎听着滕建秀的话,就知道自己被她讨厌了,忙朝着叶蓁蓁瞪了一眼。
“大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就去洗……”
看着付莎莎拿着木盆进了屋,滕建秀脸色变了几变才淡淡缩回了手。
“天快黑了,你快去打水洗澡吧。”
看着滕建秀对付莎莎的好印象慢慢变差,叶蓁蓁心满意足的勾了勾嘴角,走开了。
到了灶台边一看,锅里的热水一半都没了,叶蓁蓁不气反笑,眼底一片森寒。
“啊……”
叶蓁蓁嘴角的弧度还未放平,就听到隔壁屋子里传来了付莎莎杀猪般的嚎叫声。
“怎么回事?她在吼什么呀?”
桂凤放下木盆正偷偷的翻看着叶蓁蓁放在床头的一本书,不请自那本来就心虚,付莎莎一叫,吓得她急忙丢开了书本跑了出来。
“我烧了一锅滚烫的水,够洗三个人的,她一个人舀了半锅……”
叶蓁蓁话说一半,不管是桂凤还是屋内抱着通红的手疼得直掉泪的付莎莎都明白过来。
“哎哟我的天,幸亏你没烧成开水,不然的话,岂不成了修猪了?”
乡下杀猪,先用长刀刺穿猪喉管,放尽鲜血,血尽猪亡。而后用开水淋在猪的周身,来来回回好几趟,直到用手轻轻一拉,猪毛就脱落下来,再用刨子快速刨去猪毛。
这个刨去猪毛的过程,就叫做修猪。
付莎莎虽然在城里长大,但付建斌却是农村出身,逢年过节也要带着妻女回老家过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