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是,乐器奏的是仙乐,酒水是仙子酿的仙酒,光是酒香,凡人闻之,便可增年益寿。
白芷爬到栀寒的怀里,由他亲手喂一口口仙果,大一些的蟠桃,栀寒便以仙力化成丝,切成一块块小的,给她尝。
“我想尝尝那个。”白芷睁大兔子眼,眼巴巴地望着栀寒桌前那杯酒香扑鼻的天子笑。
“不行,”栀寒点点她的小鼻子,“你还未到能喝酒的修为。”
“我就尝尝,就一口。”彩兔摇摇绒耳,轻轻蹭栀寒的手背,“我还从来未尝过天子笑呢。”
栀寒蹙眉,言辞却有一点点松动,“不,不行。”
“你手指沾一点,我舔一舔就好,就尝尝味道嘛,栀寒最好,栀寒最疼我了,一定会答应的,对吧?”
出口的时候,白芷都被自己肉麻的口吻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可自从有了这幅菟妖的身体,她做什么都幼稚任性了许多。
管他呢,随性就好,来这个世界,她唯一的任务就是符合人设,不能让旁人看出破绽,如今找到了身为余念的栀寒,原身也就是这幅性子,那就体验一下不同的人生好了。
栀寒无奈地伸出素白的修长指尖,轻轻点了点盛满琼液的杯口,沾了一点淋漓的酒色。
白芷不等他言,就凑过去,嫩红的小舌一伸,就舔上了栀寒的指尖,一点点舔尽,连指背上的酒色都不放过。
只觉满口生津,酒香扑鼻,她一心一意舔地专心致志,却没想到栀寒心如止水的心境已经被她舔地涟漪顿生。
他掩饰性地轻咳一声,没等白芷舔够,就抽回了手,“说好只尝一口的。”
白芷眼巴巴地盯着那根冷玉一样抽回的食指,意犹未尽地咂咂嘴,只觉再也没有美味比得上天子笑配上栀寒温润指腹的秀色可餐了。
“这是就传言中帝君养的仙宠,”一声清越的男声打断了一仙一兔间旖旎的气氛,“果真灵秀至极。”
白芷迅速钻进栀寒的衣袖,只露出一双通红的小圆眼,偷偷往外打量。
说话那人是个面容平庸的中年仙袛,但温润如玉的气质却很夺目,让人见之便顿生好感。
“椋辰仙子缪赞了。”只是瞬间,栀寒就复又淡漠清冷起来,显出凛然不可犯的卓然。
“怎么会?能得帝君青眼的仙宠,自然灵资卓越,我只是如实夸赞罢了。”
说着,椋辰便上前几步,极亲近地伸手摸了摸栀寒衣袖里的白芷,“真是个幸运的小家伙,能成为流夙帝君的仙宠,可是三生都修不来的福分哦。”
我不仅能成为他的仙宠,将来还会成为他的女人呢。
白芷撇撇嘴,在心里暗暗鄙视起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天仙,不过倒是挺好奇,传说中的椋辰仙子不是鸿衣羽裳,鸾姿凤态嘛,这一见,不过是气质卓然一点罢了,哪有那么美!
栀寒不动声色地将衣袖后撤,椋辰手中绒绒的暖意便消失了,他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高高在上的栀寒一眼,突兀地笑了,“帝君果然如传说中的一样,爱宠如命啊。”
“倒是对久病初醒的星月仙子,并没有传说中的在意。”
“你们在谈什么?”羽衣流裳的月清款款而来,浮动的裙摆飘逸出嫣然的沁香,引人入胜,“我好像听到了我的名字。”
椋辰微微挑眉,明明是他挑起的话头,此时却淡笑不语。
月清也不在意,只是转向了栀寒,姿态不卑不亢,有种泠然的美,“流夙帝君,好久不见。”
栀寒抬眸,神色似乎有一丝丝松动,“仙汤谷,你醒那日,我去看过你。”
只是当时,她在枭阳怀里苏醒,眼角眉翘具是枭阳的身影,对于一旁的他,一个余光都未给。
后来,他自知这场情局输的是自己,努力过了还是一场空,那就不强求,失意惆怅是有的,可有了烂烂的陪伴,一切都变得虚淡了许多。
如今再见,竟只有一点点动容,并没有那种千帆过尽的怅然若失,也没有波澜壮阔的心动,甚至当初喜欢她的哪点,他也想不起了。
月清却以为他对自己仍有余情,眼角眉翘都升腾起俏丽的情愫,“你去过?我竟不知道,想是刚刚苏醒,神志不清,未看到你。”
“要是知道你也去了,我不会……”
“不会什么?”好不容易从一群老仙老妖的勾心斗角中抽身的枭阳,夜光杯一放,就过来找自己的心上人了。
看到心上人和情敌一起,也不管旁边还有别人,口气就有些冲。
“自然是不会不提前道谢,”看出月清的难以启齿,椋辰体贴地接过话头,“谢谢流夙帝君百忙之中,也肯抽身前去万里之外的仙汤谷看望她。”
“对吧,星月仙子?”
“嗯,”月清点点头,神色却有些不自然,“栀寒,谢谢你。”
“谢他干嘛,”枭阳摘下斗笠,露出张狂邪魅的一张脸,不羁地伸出手,搭在月清肩上,张扬地宣誓主权,“是我救了你,怎么不见你以身相许地谢我。”
月清抬起星月一样的眸子,只是似嗔还怒地看了枭阳一眼,他瞬间就脸红到耳尖,老实地收回了手,“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可别生我的气啊。”
两人间的互动,在外人看来就是打情骂俏,栀寒看着,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却隐隐黯然,说不出的膈应。
却在这时,一向怕人的菟妖,从他宽大的衣袖里钻出来,哼哧哼哧地爬上他的肩头,“栀寒,你养我护我疼我,我以身相许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