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绕着半岛,在有摄影仪器暗红色的光芒里,跑了一圈,心里空落落地难受,跑地满头大汗,才慢吞吞地往别墅跑。
汗水迷地眼睛都睁不开了,她勉强找到墙壁上挂着的精美日历,掏出运动裤口袋里的一只红色马克笔,在这天的日期上画了大大一个叉。
无论如何,第一天的减肥任务完成了。
她摇摇晃晃往楼梯上走,也不知道上了多少台阶,意识中自己是走到了二楼,所以转角处,她转进去了,就往走廊中间的那件客房里进。
门半掩着,在推门的瞬间,她才想起注意门牌号,那是和她名字截然不同的两个字“泽漆”。
想收回手,已经晚了,门被彻底推开,刚刚沐浴好的泽漆从浴室里出来,顶着一头软趴趴的奶奶灰,围着只到腰际的纯白浴巾,奶白色的八块腹肌呈流线型延伸到无限诱惑的浴巾里,从凌乱发丝里露出的眼神,泛着湿漉漉的迷茫与疑惑,像只无害的小鹿,让人忍不住想要一口吞下。
“你怎么会来?”
话出口,站在门口内外的两个人同时愣住,面面相觑。
“对不起,跑步跑昏头,我走错门了。”率先反应过来的白芷不好意思地笑了,低着头,耳尖却可疑地红了,视线更是不敢对上裸露荷尔蒙爆棚上半身的泽漆。
泽漆勾勾嘴角,似笑非笑的模样,依旧该死地好看,“我看你是故意走错门吧?”
“夜深人静,是想要投怀送抱吗?”说着,他恶质一笑,抬起修长指尖,碰了碰低垂脑袋的白芷耳尖,“可惜你腰围太大,我双手撑到最大,都围不拢你。”
白芷一缩脑袋,抬起头,圆鼓鼓的脸上有着气呼呼的羞愤,肤色却如新鲜出炉的豆腐一样又白又嫩,“你胡说什么!”
泽漆忍住伸手戳她脸蛋的冲动,故作不屑地抬起干毛巾擦擦发尾将落未落的水珠,“你本来就胖,我说实话,怎么就成胡说了。”
“你个演技最差的花瓶,有什么资格说我胖!”白芷怒极,脱口而出,同样是泽漆的致命伤。
他出道以来,因为一副过于出色的好相貌,观众总是忽视他的演技,专注于他无可挑剔的盛世美颜,一边舔屏,一边嫌弃他与相貌不符的,漏洞百出的演技。
“你怎么敢!”泽漆气地干毛巾一甩,顺手就戳了戳白芷气鼓鼓的脸蛋,“有种再说一次,信不信一经播出,我的粉丝就人肉出你,网络暴力喷死你。”
“我实话实说,说你演技拙劣,是只只靠颜的大花盆,说实话,还有错了?你要是还想听,我可以坐着,给你说一晚上,大花盆!”
泽漆气地抬手就要捏她圆滚滚的脸,白芷往后一躲,顺便反将一军,扯开了他的浴巾结。
捂住双眼,她不屑地冲倾身捞浴巾的泽漆吐吐舌头,嘲讽他,“又笨又蠢的大花盆,还有脸说别人胖,羞不羞!”
说着,她忍不住伸出手挠了挠他依旧软趴趴的奶奶灰碎发,挠地乱七八糟,彻底没了发型,她才转身抬脚,就“腾腾腾”,兔子一样往楼下跑。
泽漆好不容易重新围好浴巾,抬起头,白芷已经一溜烟跑没影了。
他气哼哼地甩上房门,走进卧房的瞬间,却低头,笑出了声。
什么时候,自己也会这么幼稚了。
而回到自己卧房的白芷,匆匆跑进浴室,洗去一身的臭汗,躺在床上时,也忍不住感叹起了自己的幼稚可笑。
两个成年人,为点小事,互怼些幼稚又无伤大雅的缺点,其实挺可笑,也挺好玩,好歹算是童心未泯。
可在抬手间,又注意到床头柜上那朵雅致文艺的马蹄莲桌花,她伸手拨弄起马蹄莲绿边白底的花瓣,又想起余念陌生嫌恶的目光,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第二日,她起了个大早,洗漱完毕,就跑进厨房,开始折腾。
不得不说,双排开的冰箱里食材丰富,荤素都有,再加上白芷的厨艺好到没话说,等到一大桌够八人份的营养早餐做好,剩下三个人也陆陆续续,衣衫整齐地下了楼。
看到满桌子的丰盛早餐,又转眸注意到厨房里忙着榨豆浆的白芷,他们惊叹一声,冷洋和温靖宁已经齐齐夸起了白芷的勤快能干。
白洛雅却冷笑一声,讽刺了句“就知道吃,难怪这么胖。”
梁笙晴听到了,作为四个女生里年龄最大,资历最老的人,她皱起眉,略带责怪地看了白洛雅一眼。
白洛雅却浑然不在意,头一个落座在最靠近主位的右侧座位,离顾余念最近的地方。
其他人也纷纷落座,不约而同将主位留给了气势最强的顾余念。
等到白芷一个个为他们端上新榨的豆浆,却唯独落下了白洛雅。
一向众星捧月的千金大小姐白洛雅,当场就不高兴了,甩了刀叉,抱起双臂,一副“白芷,你给本小姐好好解释一番”的跋扈模样。
“你不是说我胖,就知道吃吗?那白小姐这么瘦,少喝一杯豆浆,照你的逻辑,不是很妥帖的一件事吗?”
白芷无害地眨眨眼,一副“我是为你着想”的模样,半点没有气她嘲弄自己,所以故意不给她豆浆的意思。
“可我想喝,你再给我榨一杯。”白洛雅也动了气,语气里是命令佣人的趾高气昂。
“那真对不起,我要去晨跑了。你要实在想喝,自己也有手有脚,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