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罗伦萨之旅于十天后结束,黄埔圣带她去了加拿大。
按照之前的约定,两人要做试管婴儿,董京梦很平静。
"圣,孩子先不要了吧。",她退缩了,因为现在平静了,没当初那么冲动了。黄埔圣显然一愣,表情有些不悦了,“开什么玩笑?!你知道的,我需要一个孩子!最好是男孩!”
"我后悔了!我不想事情再复杂下去!就当我反悔了吧!",她很坚定地说,知道自己食言了。
"不行!",黄埔圣气恼地说,扒了扒头发,气得踢了下墙壁。
董京梦不言,去了窗口,为什么现在连个无性繁衍的孩子,她都不愿意要呢?
"圣,不如我们去领养一个吧?",她转身,无法接受自己跟别的男人生孩子,宁愿收养一个。
"不可能!如果让我家老爷子知道,我就别想活了!",黄埔圣冷硬地反驳,一身的严峻,走到她身边,双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你还在幻想什么?他但凡真爱你,不会由着你嫁人的。",黄埔圣的语气放缓了,对她劝。
"黄埔圣,你不用这么劝我,让我再仔细想想,我不想勉强自己做不喜欢做的事。",她的脑子是清醒的,跟黄埔圣也是平等的关系,不可能任他为所欲为。
他松开她,双手举高在面前,掌心朝下,做出安抚她的姿势,“ok,冷静,都冷静冷静。”,黄埔圣有点无奈地说。
"我希望你不要再逼着我做任何我不想做的事,我当你是朋友,闺蜜的那种,我也希望你能尊重我,当我是朋友!"
"行啦!我都依着你还不成么?那么严肃干嘛?我是觉得有个孩子的话,这戏更真点!",黄埔圣连忙说,语气缓和了,脸上也泛起了邪痞的笑容。
董京梦只是笑笑,不再理他。
母亲打来过电话,只问了她玩得怎样,其它的没说什么。
她准备这两天回国的,其实很不喜欢在国外漂着,哪怕是旅行。
这些年,她的心又何尝不在一种漂游的状态?
心无所依,找不到归宿感。
曾经的归宿感被梁仲霆毁了,家也被他毁了,想起来,还是挺怨的。
想起在机场停车场里,他的告白,更觉得他很没资格说那话。
爱她,怎么没来追?
爱她,为什么因为夏依的出现,就狠心地离了婚?
黄埔圣还是带她去了医院,说先做检查,“医生,我在十七天前,有过一次性~经~历,我觉得,不排除我已经怀~孕的可能,请查清楚!”,当着黄埔圣的面,她对医生坦白。
黄埔圣的脸色有点尴尬,推算时间,应该是在京城的那晚,“哈……宝贝,我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他打着圆场,搂紧她的腰,笑着说。
医生也没怀疑,他们说做试管的理由是,急于要个孩子,自然受~孕的话,掌握不好时间。
她做了详细的检查,心里有点忐忑,虽然觉得有点不可能那么巧,但是,吸取第一次流~产的惨痛教训,她觉得,小心为好。
"结果出来了吗?"
"出了,你没怀上。",黄埔圣笃定地说,目光定定地看着她,她的心瞬间就失落了,说不清,道不明。
***
一个月之后——
九月中,已是秋天,虽然过了秋老虎的季节,对于住了一个月病房没见到阳光的梁仲霆说,阳光是很刺眼的,但是,他却一直盯着那刺眼的阳光看。
一个置身于阴暗里太久的人,是多希望见到耀眼的阳光,可当真正感受到了,又觉得它很刺眼。
就好比董京梦。
她现在对于他来说,就是这刺眼的阳光。
让他向往,却无法靠近。
伤口早已没了感觉,身体也没任何异常,他站在停车场边上,抽~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手里拿着火柴盒,轻轻一划……
抽了几口,接他的轿车来了,从车上下来戴着白手套穿着铁灰色中山制服的司机,恭敬地为他打开了车门。
"梁总,董事们都在等您。",司机老沉恭敬地说,他点头,上了车。
车里的车载电视被他打开,倒了杯红酒,梁仲霆坐在沙发里头,慵懒地翘着二郎腿,右手里拿着香烟,左手里握着高脚杯,食指指腹在杯身轻轻地点着。
"近日,乐煌传媒集团新任ceo黄埔圣先生发表声明宣布,其夫人董京梦小姐已怀~孕7周……",新闻里,女主播操着一口台腔,播报娱乐新闻。
男人抽烟的动作顿住,食指和中指之间的香烟要掉不掉的,左手的手指握紧了杯身,里头的深红色液体在震动。
怀~孕,7周!
在已经播报下一条新闻时,手里的酒杯硬生生地被他捏碎,猩红的液体溢满整个拳头。
"哈——",他嘲讽地笑了,又吸了几口烟,然后,烟头被他碾压在了脚底!
适逢精诚科技大厦落成,所有股东都在等他,黑色的房车在摆满献花花篮的大厦门口停下,司机拉开车门,一身光鲜的梁仲霆从车里下来,双手自然地将西服纽扣系上。
39九岁的成熟男人,在医院病房呆了一个月,脸色微泛白。即便这样,那与生俱来的沉着冷峻气场,使他并不显得虚弱和颓废。
他颓废消沉的一面,从不会在公司员工面前流露。
在热烈的掌声欢迎下,作为ceo的梁仲霆走到了大厦的门庭前,简单地说了几句,开始剪彩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