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时,一个受罚闭关的弟子哪怕再是真传弟子、受冤屈、有特殊背景,这么堂而皇之的违背门规离开闭关之所,也必然会受到阻止。
可今时今日,在外神格赫罗斯威胁之下,七夷山张家的中坚力量已被华夏政府抽调一空,留下来的人,要就是实力和地位和青玄相差极远的内门、外门弟子,根本就不敢出头;
要不就是老朽不堪,明知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却还是连政府的征召都不愿响应,留在宗门里等死,除了境界突破多谋几年活命外,什么事情都不愿意管的‘前辈高人’。
所以根本就没人阻拦青玄出关。
就这样,上面站在白云法器上一帆风顺的横跨上万米的距离,不过一会的功夫张初九和青玄便一起飘飘悠悠的落在了烈日峰顶正中央一座,古朴无华的方形高台上。
张初九知道这时一定有人在盯着自己,便装出恭敬肃立的模样,亦步亦趋的紧随在青玄身后下了云彩。
之后他驱使着青玄的身体将白云法器收了起来,眉头深锁的高声喊道:“今日是那位师伯、师叔在峰顶值守啊,还请现身一见。”
话音落地,采光异常充足,以至于脚下洁净岩地都因为反射阳光而显得熠熠生辉的仰日峰顶,一个身高不足150公分,身体干瘦,嘴巴四周生长着一撮撮稀疏胡子的中年道人,突然像是撕裂空间般,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张初九的面前。
但他却像是根本没有看到张初九一般,只不住用眼睛的余光偷偷打量一旁青玄的神情变化,苦笑着道“青玄贤侄,你怎么出关了?”
从青玄的记忆中搜索到中年道人的情报,知道他只是天师道内门弟子,出身宗家庶脉,张初九控制着青玄面无表情的指了指自己,开口答道:“师叔,不用紧张,我并非私自出关,而是这位师弟奉了独峰师祖的令喻放出关的。
你也知道因为青枢的事情,餐风堂璇玑师姑祖不愿轻饶了我,所以师祖才没沿着正途传下法喻,而是私下里传口谕放我出关的。”
这番话合情合理,听得中年道人放下心来,明显松了口气道:“师侄莫要怪我刚才多嘴,实在是我这名分,按照道理讲根本没资格充当宗门一峰值守。
现在因为如你一般成气候的真传弟子都被政府征召了去,才沐猴而冠勉强当了这差事,却名不正言不顺的如履薄冰…”
“好了,师叔,我能理解你的难处,”听他似乎想要滔滔不竭长篇大论的解释下去,张初九不耐烦的驱使着青玄打断道:“就不必多解释了。
这次政府面临绝大危机征召各方传古势力,既是危局也是机遇。
师祖瞒着其他人暗中放我出关,为的就是让我趁此机会努力把失去的一切夺回来,你可能理解其中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