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说不吗?我狼狈地抬起头和林澈对视了眼,跟失了魂似的。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臭着一张脸傲慢的不行,说实话,我怂,我不敢惹他,他会当着温以安的面给我难堪。
“知道了,我去就是了。”我从温以安手里把林澈的邀请函抽回来,和Emily的结婚请帖放在一起。
林澈又看了几眼我和温以安,温以安坦荡荡地和他对视着,他一生气,臭着一张脸转身上了车,飞快地走了。
林澈走后,温以安问我:“你们两个见过面了?”
我点头。
“对他还有想法?他对你,也还有想法吧?”
“别提他了,温以安,我会努力忘记他的,我自己也不想,在同一个地方跌好几次跟头,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种明知吃亏还要去犯傻的人。”我说完这句话,故意对温以安挤眉弄眼地笑了好几下。
温以安欲言又止,我们好好的聊天兴致,现在全然没有了。
分别以后我回去宿舍,看着邀请函上林澈和陈菲儿的名字,眼睛酸的厉害。
想起之前,刚在沈振那里听说林澈要和陈菲儿订婚的消息时,我还信誓旦旦地拍着桌子说如果让他俩订婚,我就去抢婚。
现在,即便他俩真订婚了、又或者结婚了,我能怎么办呢?这事儿不是我能阻止的。
想到这里,我感觉自己特别委屈似的,要知道林澈喜欢的人是我,那天他带走的人也是我,和他一起接吻拥抱的人还是我,可是我无法拥有他。
我站在昏暗的楼道里,独自用手背擦脸上的泪水。
只能在心里安慰着自己,陈菲儿不是好东西,但她到底是喜欢林澈的,她只是对我不好而已,因为我抢了她爱的男人,所以她对林澈,不会这样的。
失眠了一个晚上后,第二天我们拍完了电影的最后一个场景——男主告别了旧爱,和新欢迎来了完美的HappyEnding,明明是个喜剧,看着却格外扎心。
接下来,电影剪辑、制作,后期的琐事挺多,大家都很认真地对待着,唯有我心不在焉跟失了魂儿似的。
两个星期后,我们的毕业作业大功告成。
指导老师看了非常满意,投资方盛世传媒那边,也十分看好,决定要给我们好好包装宣传一翻。
很快就到了月末,我和温以安一合计,次日决定飞去美国,参加George和Emily的婚礼。
这期间,我和林澈再无任何联系,沈振也没有过来找我,我寻思着,自己或许可能大概也能接受林澈和陈菲儿订婚的消息了。
这年头,定个婚算啥啊?人结了的还能离呢!我也就只能这样说服自己了。
George和Emily的婚礼在洛杉矶举行,婚礼办的不算盛大,双方邀请过来的亲朋好友加在一起,一百来号人。
我和温以安坐在教堂里,看着神父面前的一对新人交换戒指,满心的欣慰。
当然,更多的是羡慕。
离开林澈以后,我没有再对遇见真爱这件事抱有过期待,我想的是,如果当年我没有那么自作聪明耍鬼点子,把事情闹的那么僵,又是捅了何如静又是害的林澈被捅,那么我和林澈,现在是否真的像他描述的一般,在一起了呢?
这真是一个忧伤的问题,并且永远不会再出现答案。
我坐在台下,无知无觉中红了眼眶。
温以安笑着给我拿来纸巾,可我还没真的哭出来,被他这么一弄,倒有种感觉自己不哭还说不过去。
George和Emily是忠诚的基督教徒,宣誓完毕交换完戒指,两个人开始和对方说情话。
Emily穿着大裙摆的婚纱,微微踮起脚尖抱住George的脑袋,两个人个头本来也没差多少,Emily一米七五的身高,她温柔地抱着George的头认真地说着情话。
她说:“Keep·me·as·the·apple·of·the·eye,hide·me·under·the·shadoof·the·ings.”
我听的不是特别清楚,但感觉这句话很熟悉,扭头问温以安这句话什么意思,温以安却告诉我不懂装懂就好,问出来怪丢人的。
我幽怨地瞅了他一眼,又去搭讪左边坐着的棕发美女。美女告诉我,这句情话出自《圣经》。
紧接着台上的George搂住Emily,笑起来回复,他大声说:“Yeah,Honey,You're·the·appleof·my·eye.”
两个人拥抱,接吻,全场欢呼。
我鼓着掌,笑容却一点点地凝固起来,转头看向温以安,他的眼睛在注视着台上的新人,他应该忘记了,他也曾对我说过这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