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彤彤哭晕之后被陈默送了回去。
病房里只剩下许诺还有躺在病床上的慕容小草。
身上是各种各样的仪器,时不时的还发出滴滴的声响。
许诺就这样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她沉睡着的小脸。
因为手术的原因,头上已经被刮的干干净净,上面还缠着一层很厚的纱布。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为了安全,必须把头发全部都刮掉。
双眼紧紧的逼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形成了一抹暗影,脸色苍白的好像是纸一样,看上去毫无生机的样子。
这就是他的妻子,此刻正躺在病床上备受折磨的妻子。
许诺的心中微痛,为什么自己没有去接她吃午饭,为什么自己忽略了她的安全。
她本来不应该被卷进许家的争斗,但是她却嫁给了许诺,被迫承受着这些一次又一次的痛苦。
他现在很难抉择,如果不要孩子,虽然可以让小草少去大半风险,却一定会给两人之间增添嫌隙,保不准她还会就此离开自己。
但是如果留下孩子,那便是拿小草的命做赌注,可能下半生彻底失去她,永远失去天人永隔。
他有的时候觉得自己很自私,为什么明知道她受伤自己还是没有节制的索要,甚至不做一点防护措施,自己就是个禽兽,他愧对小草,他欠她太多太多。
想他许诺长这么大还没有这般愧疚过,所以不知道原来身怀愧疚走投无路的时候是这样的让人纠结。
伸手握住她的小手,紧紧的握着,生怕她下一秒就消失不见。
“小草,你快点醒来好不好。”
他本来很想跟慕容小草要一个孩子的,但不是现在,这个孩子出现的时机不对。
他自说自话,坐在床边聊着跟慕容小草少有的共同话题。
现在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对慕容小草的了解还真是可以成为冰山一角。
那自己喜欢的究竟是她的什么呢?
她的名字?还是她说喜欢看星星。
他不知道。
罗伯特这个时候穿着白大褂走了进来。
“诺。”
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所以只是喊了他的名字。
想来他是一个gay,是因为爱慕许诺才来到z国的,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看见许诺这般憔悴的模样。
眼前躺在床上的是他的情敌,但是他却觉得一点也不讨厌她。
甚至很庆幸,诺可以找到自己真心爱的人。
诺就是一座冰山,在母亲去世的时候把自己冰封,十几年来他活都活在拼搏的路上,现在好不容易有人能让冰山融化,这不是应该庆幸的事情吗?
“如果现在拿掉孩子能做到吗?”
许诺缓缓地说出这句话,心中却是疼痛万分的,但是比起孩子,他很确定,他更想要慕容小草怕好好的活着。
哪怕是知道内情之后离开他。
“诺,现在还太早,太难掉孩子根本是不可能的,刚刚着床,在b超上面还没有一点显示,我也没有办法。”
罗伯特很震惊许诺的话,同时也感到了心疼。
殊不知他们说话的时候,慕容小草的手指微乎其微的动了一下,两人竟然谁也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