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爹昏睡的这段时间里,也不是一点感觉也没有,有时醒来,还能听说她向菩萨祈祷自己快快好起来,心里五味杂陈,要说之前被周喜妹所救,林老爹除了心里感激,也没别的想法,可如今被她悉心照顾的这段日子,心里更加感动。
有时还隐隐想着若身边真有这样一知冷知热的人照顾,其实也不像是件坏事。所以对周喜妹的态度也改观很多,对大宝小宝这俩孩子,有了几分真心喜爱。
“别忙了,你也歇会吧,我跟你说说话。”林老爹见这么晚了,她还在做纳鞋底,说道。
周喜妹停了下来,看了看他,说道:“这一双鞋子能挣五文呢,多做几双还能多换些银子,你想说啥,就说吧,我听着呢。”说完,又纳了起来。
这也是挣钱活儿,可林老爹突然有些心疼,这大晚上的,油灯又昏暗,就为了给家里多换五文银子:“我最近感觉好多了,原打算早些回去的,可这一病又耽误了不少功夫,要不明天你去趟镇上找我女儿帮我报个平安吧,我估摸着他们都快急疯了。”
不知咋得,周喜妹听了他这话,心中隐隐一喜,可又有些忐忑不安:“我去说行吗?他们会不会不信?
林老爹知道她的顾虑,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摆了摆手说道:“不会的,就跟梅子说,她不会不信的,你要是害怕,就把我的那把弓箭带上,她看了,自会信你的话。”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你的弓箭,你家儿女肯定认识。”周喜妹突然喜笑颜开的望着林老爹说道。
“对了,我一直没问你,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按时说当时我身边还躺了一人,你没看见么?”林老爹早就想问她了,可一直都没有合适的时机。
“哦,你说那尸体呀,看见了,那天一大早我本打算去河对面拾柴禾,刚走到马坡道就看见地上躺了二人,还当都死了呢,当时差点没吓死我,要不是你身边的狗一直唔唔叫唤,我也不敢上前去看。”周喜妹回忆道。
“怎么说,小黑没死?”林老爹急忙问道。
“唉,是条好狗,可惜还是死了,我费了老半天的劲,才把你弄回来后,等再跑了看时,它就死了,我心里害怕被人瞧见,再说那人一看就不是汉人,就把那具尸体跟狗一起推进了不远处的河里。”
林老爹把她的话捋了捋,问道:“那村子就没其他人看见?”
周喜妹一怔,回想到:“应该没那么巧吧,马坡道那边坟地多,一般从那道去河对面的的人少,再加上初一镇上被鞑子偷袭的消息传到村里,村子里的人一般都不敢出来走动。”
“那你敢走那条道?”林老爹有些不理解。
周喜妹脸上一红,抿了下嘴,还是坦白道:“寡妇门前事非多,自从孩子他爹死后,我就改走马坡道绕到河对面山上去拾柴……”
林老爹听了这解释身体一僵,好半天,唉了一口声,难怪……
周喜妹犹豫了很久,还是开口问道:“那天发生的意外,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你要真问我当时咋想的?那我就实话说吧,娶你是不可能的,最多纳你为妾。”林老爹也坦诚相代,说了出来。
“为什么?”周喜妹傻眼了,心道:还好当时没把责任推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