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成自己的不是了?林梅凝视着周喜妹,这才发现她今天身上穿的玫红色的新衣,很眼熟,若没记错那匹素缎料子,还是山子中秀才时,罗家送的贺礼,听说一匹都要五十两,山子当时还打趣说留给姐妹作嫁衣,顿时觉得这个颜色鲜艳的刺眼无比。
而如今的周喜妹早已不是三年前那个老实端庄的农妇,经她这么一收拾打扮,模样也年轻了几岁,翘起兰花指,倒是把富家太太的那一套学了六七分像。
林梅越看心里越不舒服,原还想只是敲打敲打,如今看来还真怪自己看走了眼,暗自徘徊道:既然你让我不舒服,那我就让你更不舒服,想当林家的太太?林家主母?还想拿捏林家的人,作你的春秋大梦!
林梅居高临下打量着周家妹姐,指桑骂槐说道:“一个不知来历的丫环,也不知是仗的谁的势,还妄想在林家作威作福,我踹她一脚就都轻的,这等贱婢就是打死,也没人敢站出来说个不字,从哪儿来就给我滚回那里去,难不成还想留在林家当作千金小姐不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我就让管家叫牙行的人给我领回去。”就走到门口叫许管家。
这是拿丫环说事儿,讽刺周家姐妹为贱婢,周喜妹第一次正面跟林梅交锋,第一次感觉到林梅的伶牙俐齿,三个丫环的卖身契还拽在自己手上呢,她都敢当着自己的面把人卖了,那以后岂不是要一辈子看她的脸色过日子?
想到这里,就开口训起来了:“大小姐好威风啊,把气都撒在家里人身上了,卖身契在我手里,我说不准卖,我看谁敢!你可别忘了我是你娘,就凭你不敬长辈这条,我就有权管教你,不信咱让周围的邻居给咱评评理,这事传到外面去,也没人敢说我个儿不字。”
林梅见她翻来覆去,也就只能用孝字压人,似笑非笑的望着她,说道:“就凭你也想当我娘?猪鼻子里插大葱,少在这里装模作样,猪就是猪,即使身上涂上一层金子,内里还是猪。续母?哼!给你三分颜色,你就想开染坊,不自量力。说白了你无非就是我爹弄回来暖床的玩意儿,真把自己当盘菜儿了,你到是管一个给我试试?”
这话把周喜妹臊的,跳起来抓起桌上的干果盘子就朝林梅给扔了过去。
“呸,你个不孝的东西,我是你爹明媒正娶的媳妇,你的续母,你敢这样对我不敬,你信不信我去县太爷那里告你去?”周喜妹气急败坏的大声嚷着。
“对,姑姑咱告她去,我替你作证去,非让县太爷打她的板子不可。”周青莲得意洋洋在一旁帮着开腔,找存在感。
周青曼倒是老实,原想帮着姑姑劝林家大表姐的,可又怕嘴笨,说错了话,只好一旁老实待着,祈求姑父能早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