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爷眼神冰冷厌恶,看的李德云身体微颤,终究没再说下去。
营牢中,白沙直接丢开了刘湘怡,使得她毫无准备的向前倾歪了一下。
“怡妃,传闻怡妃娘娘端庄大方,秀外慧中,更是纤弱女子,今日一见着实颠覆了下官对这些词语的认识。”白沙语气毫无起伏,却难掩其中的讽刺。
“呵,呵呵,白侍卫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这就受不了了。”
刘湘怡毫无悔过之意的言语间透着一丝与时节不相匹配的清凉,让白沙甚是不解,似有失望,似有疑惑,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离开了。
刘湘怡没有心情在那里琢磨别人的感受,她蹙着眉头仔细的望着这间营牢:地面潮湿不堪,帐蓬到处是孔,时不时的有冷风吹进来,那“呼啦”的声响像是一曲凄凉的鼓哨曲,在帐营的最里面有一张用石头垒成的床,上面放着一些稻草,连一张像样的被子都没有,整间房子透着一股凄凄婉婉切切的寒凉。
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可再难奈的房间也无法抑制困神的骚扰,入夜,刘湘怡便睡的一塌糊涂,将白天所有的烦恼全抛到了脑后。
妈妈说,她一直都是这般没心没肺。
蒙胧间,好似听到有人在叫她。
“小君,醒醒,小君……”
小君?
刘湘怡猛的一个激灵,眼眸中充满着惊喜,回去了?
她努力的分辩着周围的一切,清雾伴着白纱缭绕的裙袍在一点点向她逼近,然,失望亦在她的眸中一点点扩大。
“小君。”
很轻,很好听的声音,和自己粗俗嘹亮的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是刘湘怡。
“我,是在做梦?”这环境,这状态,这雾蒙蒙的一切,只能这样解释。
“小君,你帮帮他好吗?”
连哀苦都这般撩人心脾,这楚楚动人的姿态,让人不容拒绝。
“他?谁啊,四王爷吗?”
“嗯,小君,救救他。”穿着白纱的刘湘怡在距离刘湘怡还有一步之遥的位置猛然跪下,卑微的姿态刺痛了刘湘怡的眼。
“他可是要杀我的!他可一点都没有把你放在心上,那宫婧宁的大针一针一针下去时,他没有多说一句话,我在那给他治了那么久,他居然不认识我,刘湘怡,你告诉我,这样的男人值得你这般不辞劳苦的跑到这来求我救他吗?!”
声音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刘湘怡说的悲亢,自己也跟着激动了起来。
“小君,爱,只讲付出,不求回报,湘怡爱他,从见到他的那刻起,今生唯他。小君,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当你的生命里遇到那么一个,不论他怎么待你,在你心中的位置都不是别人能代替的时候,你就会觉得,哪怕他拿着刀子捅你的心,你也愿意为他付出真情。”
那不是傻子吗?刘湘怡在心里说着,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是句在理的话,却无法在穿着白纱的刘湘怡面前说出,也许是这份深入她内心的爱让她在看到四王爷命悬一线时毫无犹豫的伸手去救,也是因为此,她的心才会不受控制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