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一场梦,三人做,都希望成为君的另一半,可君的身边只能有一人,于是,都在唱: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可若你负了,我又能奈你何。
整装好,宫倩宁一早便去了尚书大人的府邸,哗然一变,便是君与臣的分界线,她要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起码要保护好孩子。
刘湘怡带着娅清进了宫,昨日进宫时她看到了那个匣子,皇上的身体已然被掏空了,今日是最后的机会,明日估计皇后便会不许任何人踏进。
韩玉儿带着母亲去了义将军的府邸,那日抄家,父亲提前将与义将军的所有往来都一同销毁,才让将军免去了灾难,她相信将军绝非不义之人。
卓辰皓坐着马车听着吴安的汇报,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眸瞳闪着凛冽的英锐之气,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让人察觉不到的狠戾,在听到吴安说韩玉儿的时候,他眉宇微挑:“玉夫人何时与义将军相识的?!”
他的印象里,韩玉儿除了出门见她母亲,并未和其他人交集过,难道她也有自己所不知的过往?!
卓辰皓狠狠的握着拳头,有种被人耍后的气恼在英俊的脸上绽放开,狰狞的面孔令人联想起热带草原上扑向猎物的老虎,充满危险性。
“派人盯着韩玉儿,调查她的过往。”卓辰皓咬牙切齿的吩咐着。
马车上,韩玉儿倚靠在母亲的肩上,母亲臃肿的眼睛虽然没有多少神采,却晶亮无比,她看的真真的,女儿是爱四王爷的,所谓家仇旧恨都不低王爷的一言一行。
“如此如义将军府,你不怕王爷调查你?”毕竟已婚,还有一个孩子。
此话一出,冯母清新的感觉到韩玉儿的身体微微一顿,她的心也跟着一顿。
“怕,当然出怕,可母亲我们没有后路,刘湘怡和宫倩宁都在努力帮助王爷,如若我们是一颗废弃的棋子,我们会被怎么样,可想而知……”嫁与王爷,王爷的宠爱是一切,可一个失宠的,毫无用处的夫人在那场混乱里会被怎样,谁能知道。
顿了顿,韩玉儿叹了口气:“母亲是知道的,我与他并未正式成亲,也无人知晓,孩子……活着的人就只有我们二人,母亲不用担心。”
孩子已经不在了,谁还会记得。
皇宫,华丽的大殿,灯火辉煌,却给人一种难以自吸的压抑感。
天,昏昏沉沉,更是加重了这种感受,刘湘怡走在去往养心殿的路上,踩着地上独有的鹅卵石,这一段路是她提出让人修建的,以往走着都特别舒服,今日走着却硌到心里。
路,漫漫长长。
“皇上,皇上……太医……太医……”
还没有走到门口便听到皇后如同鬼叫般的声音,刘湘怡的心咯噔了一下,皇上?她几乎是飞一般的跑到了殿门口,刚想进去就被人拦了下来。
“大胆,谁人恩准你进来的!一个侧妃,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天天往宫中跑,你以为自己是通行证吗?”
皇后词言义正,声色俱厉的吼着,宫女和太监都维诺的低头不敢出声。
刘湘怡退出大殿之后才看到皇子和大臣们也只是站在殿外侯着,而她能以什么身份进去。
不远处,也就相隔几人,她看到卓辰皓的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愤怒。
“是湘怡来了吗?”
“皇上,你快吓死臣妾了,臣妾以为……”
“朕,问你,是湘怡来了吗,你没有听到吗?”
再一次昏迷,皇上感觉自己像是睡了好多年一般,还没睁开眼便听到皇后在那训斥人,他我有些厌恶的打断了一旁哭哭啼啼的皇后,对着一旁的大监,道:“传,怡王妃。”
当刘湘怡感觉没有希望,刚想离开是,大监在身后叫道:“怡王妃且慢,皇上传。”
“皇上叫我?真的吗?”刘湘怡喜极而泣,她不敢相信濒临死亡的皇上居然还能记得她,她何德何能。
可一想到一会儿要背叛他,刘湘怡的心像被拿到火尖上烤一般难受。
自古忠孝难两全,皇上和王爷她只能选一人。
殿内,才一日未见,皇上与昨日判若两人,他精瘦,憔悴,就连眼眸中的神色都淡了许多,刘湘怡的泪悄然滑落。
皇上朝刘湘怡伸出一只手,并示意其他人离开。
刘湘怡走到皇上面前,她静静的跪在皇上面前,哽咽道:“皇上,你……会好起来的。”
最无力的谎言不过是在濒临死亡的人前说,你会好的。
皇上虚弱的动了动唇:“如果没有你,或许朕早就归天了,多活的这些天已经是赚到了。”
“皇上……湘怡,什么也没做,是皇上洪福齐天,皇上还要再活五百年……”因为悲伤,刘湘怡哽咽的说不全话,声音也抖颤的不行。
絮絮叨叨了许久皇上命大监拿来圣旨,皇上拿出圣旨,并没有打开,他很严肃的望着刘湘怡,道:“朕,最后一次问你,你希望谁当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