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此言对极。臣的意思非是司马公之意,也非是韩公之意,依臣的想法,朝廷必须保留一支禁军,拱卫京畿,京畿稳,天下稳。但如今禁军太过雍肿,因此淘汰一部分老弱病残,贪生怕死,游手好闲的将士,保留一支精锐禁军下来,以它为国家的干。再于边地适当地组织一支正规军队,如保捷军那样,稍稍提高其待遇。不仅是陕西,河北河东也要有,西夏是癣疮,北方才是毒瘤……”
“还有南方的交趾。让他们成为枝。根深干粗枝繁叶茂,才是一颗参天大树,否则只有根干,没有枝叶,那成了什么?韩公那过于儿戏了。”
这个说得有点深。
但也是被逼的。
三丁选一,可不是小事,自己就在边区,如果一点都不说,脱离事外,说不定未来赵顼懂得更多事理时,就会对自己留下一个坏印象。
只对赵顼说,不惊动他人,也不会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韩琦与司马光用自己那一战说事,那个真无妨,木秀于林,风必催之,可想脱颖而出,早晚得有风催之!
但自己还没有成长起来,可以稍秀于林,却不能秀于整个树林,否则下场就会很惨。
然而王巨还疏忽了自己这些话对赵顼的震撼。
“姑姑说你是奇才,程公一度以为你是高人,不假哪。”
“殿下,别夸。”
“仁宗晚年,国家开始有种种弊病了,诚为可惜。”
再弊也没你老子弊。
“也无妨,殿下可以看一看咸平时的资料与史书。”
“真宗?”
“恩,那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辽国连年侵犯,战事不断,大灾小害陆续而来,但在真宗陛下与吕公、张公等人治理下,没有敛苛于民,国库却始终充盈,只是一个城下之盟,让真宗失去了进取锐气,加上真宗陛下身体欠佳,大好的内治中断了。”
实际王安石不用搞七搞八,一个将兵法加上裁减军队,禁兵战力有没有提高不问了,但一年节约了一千多万贯军费。
一个裁抑冗官,又能节约几百万贯费用。
一个节裁浮费,再次节约几百万费用。
一个仓法,损耗从十之五六变成了十之二三。
一个坊场河渡,一年又为国家增加四百万收入。
而这几条恰恰是争议最小的,恐怕摆在司马光面前,司马光也会赞成,但不用多,只要执行数年,宋朝财政就会变得无比健康,那么真正的中兴之治开始了。
可是王安石大,大,大,大,炸,炸,炸,炸。
象那些通商法不是扯蛋么,岂能不炸?
所以王巨让赵顼看咸平历史,实际那也是一次改革,而且是整个宋朝历史动静很小,极成功的改革,其次就是宋孝宗发起的改革。
王安石动静大,国家是有钱的,可留下了巨大的祸患。
“不错,不错,若不是你马上要参加科举,本王都想让你做我的侍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