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娘说了一句,也不装了,替王巨沏上一杯茶,然后呢,替自己大大方方地沏上一杯茶,捧着一本诗籍看得津津有味。王巨扭头看了一眼,啼笑皆非,敢情你想做李清照哪。
外面天寒地冻,屋内却鸦雀无声。
…………
“见过明公。”四将齐声施礼。
与年龄无关,这是大顺城一战打出来的积威。
“不用客气,请几位介绍一下。”
“我是潞州苗授字授之。”
“原来是苗将军。”王巨客气地说道。苗授啊,未来王韶手中两员头号打手之一,能不尊重吗?
而且他严格说起来,与苗继宗、苗继宣这一脉还沾上一些关系,也就是与赵念奴还有一些亲戚关系,当然这个关系有点远了,也不能算是外戚。不过这让王巨感到更亲切。
这一行四将中,就会以他为首了。
另一人说道:“我是秦州王君万。”
“王将军,见过见过。”
“我是五原姚麟姚君瑞。”
“姚将军。神交已久。”
“哈哈,”姚麟也不作伪。他与大哥信中经常提到王巨。
“我是……”
“洛阳种将军,不用介绍了。大家坐吧。”
妃儿与琼娘给四人沏茶。
“四位为何能同伴一道来到郑白渠?”
“是这样的。陛下看到王明公……”
“苗将军,勿用客气,称子安吧,这个明公的啥,喊得我有点怕怕的。”
“那就冒昧了,子安,是这样的,官家看到明、子安的奏章后,立即将我们四人召到京城,校试武艺兵法。然后让我们来郑白渠了。”
“官家一定没有失望吧。”
“还行。”苗授呷了一口茶又说道:“不过我们初来乍到,不大了解,因此相询子安。”
“行,首先是兵力的问题,去年安排了三十八营官兵下去开屯,其中有八营厢兵,今年又安置了三十三营官兵,其中五营厢兵。那个厢兵你们就不用管了,他们力役繁重,特别这次裁减厢兵后,陕西也裁去了近两万兵厢兵,现在还有参加劳动,是没有时间训练了。”
“是啊,厢兵就是练了,也很难上战场,除非剿一个匪的什么。”姚麟说道。
“以他们的战斗力,就是剿匪估计都不行,”王巨摇头苦笑,继续说道:“因此真正交给你们训练的是这五十八营保捷军,另外渠工上还有三十四营保捷军,其中有四十六营都是永兴军章签判一手挑选出来的新兵。他们以前罕有大规模集训,但不可小视,个个都是悍兵,并且无一人是家中的独子,负担要少。一旦练起来,其战斗力不可小视。”
“也就是一共有九十二营保捷?”
“未必,我让章签判劝韩公不要再挑选保捷军士了,河渠开垦出来的耕地已经不够安置,但韩公未必会听从,”王巨又苦笑道。本来是打算安置八十营官员的,现在却要安置一百零五营官兵了,这还能安置下去,万一韩琦不听自己的,再增加十营保捷军过来,那自己就惨了。
四人当中除了种诊外,其他三人脸上都露出慎重。
这不是少人,想一想原来蔡挺在环庆路,将强人壮马扣除下来,能有多少兵马?才五十一营!
而现在起步就是九十二营保捷军,全部都交给他们了。
“然后我再说两条,一是劳役的问题,你们先下来摸清楚情况,还不能急着训练。”
“为何?”
“现在江河冰封,渠工与训练一起停下来,到了明年春天,也就是过完了元宵节,他们将会互相配合,抽出三分之二的劳力,继续参加渠工,到了二月底,又返回去,要春耕生产了。”
“互相配合?”
“这是无奈之举,现在他们手中的耕牛不足,还要参加渠工劳力,只是合伙性质的生产,一旦耕牛基本满足后,那时候渠工也结束了。那么就能各自生产了。不过这个时间不会太长,原本打算是明年年底竣工的。但朝廷支持了渠工,从去年起就从其他地区调来一些保捷军与官兵配合修渠。这个时间会提前,大约到明年秋天就会竣工。”实际是韩琦所逼,不得不于几个支流上又修水堰与引水渠,扩大灌溉面积,不然竣工时间会更提前。但也不大好说,这些增加的保捷军,也等于增加了劳力。然而问题是上游不能再载水了,载得多,会影响到整个渠工下游的引水与蓄水。
“我明白了,这个不急,就怕万一明年就发生大的战事,朝廷抽调……”
“苗将军,这个倒不会,西夏去年旱灾严重,今年未必能恢复过来,明年还要看光景,就是到明年,才勉强能恢复过来,即便有扰边行为,但不会太大,然而后年就不大好说了。”
“那就行,”苗授说道。这样说来,还有两年训练时间。
再说它妙就在妙在时季上,西夏入侵时间多是在秋后或春初,秋后为多,那时候宋朝百姓刚刚收获,能有所掠。到了农耕生产时,他们同样无法出兵。原因很简单,他们多是役兵制,许多士兵同样要生产耕种。因此在时间上不会产生冲突。
并且训练也多是这段时间。
除非朝廷大规模伐夏,那是灭国战争,倾国而战,就不要提什么郑白渠生产不生产了。
“另一个问题就是练兵,种将军,你的哥哥如何练兵的,你知道一点吧。”
“那个,那个,”种诊立即涨红了脸。(未完待续)R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