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国库与内库还有多少金银?”王巨问。
虽然那个金矿与倭国的银矿源源不断的提供着金银,还有利用贸易差,从西方得到大量的金银,但彼岸内部也需要钱帛的。
而且撬动的是整个宋朝的经济,眼下这些金银看似多,实际真的不多。
“王卿,两库大约能调出六十万两黄金,四百多万两白银。”赵顼心中合计了一下说。
这说明两条。
虽然两战惨败,但并没有将两库消耗得一干二净,也说明赵顼将权利回收,否则不会对国库的储存那么清楚。
“看来得找几个能人进入三省了。”王巨心中想到。
大伙将公务一起处理了,赵顼想处理,都不行了。那么减少了劳累,就能多活几年。为什么有这个想法,就象张载,若按历史上走向,早死了数年。因为王巨出现,生活无忧,什么又看开了,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如此,银行司的置立更加稳妥,”王巨说。
这样一叠加起来,等于有了两百十多万两金子,一千三百两银子。
其实民间还有许多金银,《开封府状》里记载:
大金副元帅府指挥:
契勘二庶人誓约,愿献犒金一百万锭,银五百万锭。先续过纳金二十四万七千六百两,用情准四万九千五百二十锭,银七百七十二万八千两,准一百五十四万五千六百锭。不欲照五十两一锭旧例,所缩已多,是依庶人续约,准折金六十万单七千七百锭,银二百五十八万三千一百锭。具详别幅,仍缩金三十四万二千七百八十锭,银八十七万一千三百锭,限五曰内尽数津纳,如仍隐匿延稽。当府即纵兵大索,毋贻悔吝,须议指挥。
右下开封府准此。
大金天会五年三月十四曰。
别幅:
契勘庶人手允事目,帝姬、王妃一人准金一千锭。宗姬一人准金五百锭,族姬一人准金二百锭,宗妇一人准银五百锭,族妇一人准银二百锭,良家女一人准银一百锭。照封先续申状遣解人数。左司申验名册,汰除不入寨者,未应计数。自余见在及汰还名口,用情统计,选纳妃嫔八十三人,王妃二十四人,帝姬、公主二十二人,人准金一千锭,得金一十三万四千锭。内帝妃五人倍益,嫔御九十八人。王妾二十八人,宗姬五十二人,御女七十八人,近支宗姬一百九十五人,人准金五百锭,得金二十二万五千五百锭。族姬一千二百四十一人,人准金二百锭,得金二十四万八千二百锭。宫女四百七十九人,采女六百单四人,宗妇二千单九十一人。人准银五百锭,得银一百五十八万七千锭。族妇二千单七人,歌女一千三百十四人,人准银二百锭。得银六十六万四千二百锭。贵戚、官民女三千三百十九人,人准银一百锭,得银三十三万一千九百锭。都准金六十万单七千七百锭,银二百五十八万三千一百锭。
二庶人就是指二帝,一锭就是五十两。
按照誓约,二帝得向金国犒金五千万两。银两亿五千万两。
晕!
现在整个地球有这么多金银吗?
宋朝原先已向金人交纳了金247600两,银7728000两,这显然不够的,于是在城中大肆搜刮,搜刮出来多少,未记载,但金人用“情准”数字是金49520锭(近两百五十万两),银1545600锭(七千七百多万两)。
还是差得太多,怎么办,用女人抵偿,妃嫔、王妃、公主能抵一千锭金,嫔御、王妾、御女、近支宗姬能抵五百锭金,族姬能抵两百锭金,宫女、采女、宗妇能抵五百锭银,族妇、歌女(多指比较尊贵的官妓)能抵两百锭银,贵戚、官民女能抵一百锭银。
结果将城中所有比较有身份的女子抵押出去,还有34.2780万金锭、87.1300万银锭没有还清……
这是宋史上最大的耻辰。
所以一个不尚武的国家,那怕国家再大,人口再多,最后下场也会很悲惨。
但说明在宋朝各个富豪家中,还藏有无数金银。
一旦银行司能成立,有的金银同样会存于各个银行里。
“是啊,”赵顼道。
王巨眼睛从诸位大臣身上扫过,这些大臣大多数也感到欣慰。
毕竟王巨替他们构建了一幅美好的图画。
不过少数人眼中闪过不悦,不仅是旧党,有的新党对王巨也不喜之。
于是王巨说道:“诸位,昔日因为我略有武功,可有的士大夫,包括文公,孙公,以及安公,不喜国家发生战事,因此对我开边同样不喜之。”
安焘脸色一变。
其实在场的人当中,不仅安焘,象吏部尚书李清臣、户部侍郎谢景温,太常寺曾巩,都反对过王巨开边。
但王巨不能将矛头指的人太多了。
实际这是递一句话给赵顼的,虽然你清洗了一些人,还有人没有清洗干净,我不是很满意……
赵顼会听明白的,如果他诚意足,这个家伙同样就会下去。
虽然安焘翻不起大浪,但王巨却需要用安焘来树威。
王巨继续说道:“我在南方实施改土归流,瓜分耕地屋宅,让一些士大夫也不喜之,以为我要执行古井田制与均贫富。实际就想错了,如果真正的均贫富,百姓没有了动力,这个国家就不会得到发展。”
大集体就是一个很好的教训,人自私的一面胜过大公的一面,那可能那么自觉?
“当时这么做,乃是南方各蛮峒豪强手中有地有兵,朝廷就难以管制,所以将他们打压下去,并且将宅地一起瓜分。没有了地,没有了财富,纵然有蛮酋,也没有作乱的力量。故我当时掌管两广,动的也只是广南西路。天觉。你也去过彼岸了,那边税赋如何?麻烦你说给大家听。”
那边的税赋是绝对的齐商税。
任何商物买卖,包括坑矿,屋宅。作坊,以及商品本身,一市之内往税百分之三,过税百分之二,一省之内异市者则多加一道过税。如是彼岸之内,则是两道过税,若是彼岸之外,无论是宋朝还是倭国或是大食,则多加一道往税。
然后就什么也没有了。
但为了漏税,胥吏有权利提出质疑,比如甲想买乙家的宅子,宅子价值一百贯,两人合计,咱们省一点税吧。报价十贯。胥吏一看价格不合理,立即提出质疑,但防止胥吏盘剥,他有质疑权,没有处理权,需立即向镇上的官员禀报。镇再派官员过来查问,如果是事实,对质疑的胥吏立即给予一定比例的嘉奖。
至于漏税的双方轻则笞杖并处以罚金,中则流配,重则弃市。
当然。对官员也有监督,除了检查组下来调查外,同时还鼓励百姓举报状告当地官员的不法贪墨,并且对举报的百姓进行保护与嘉奖。
还会有人贪墨。但别让大家发现了,连老百姓也不能让他们发现,否则事发,最后官员下场同样也悲催,轻则罢官,重则同样被砍头!
其实这个税赋比例也不算太高。
就象坑矿。交了百分之五的税率后,再也不用交纳任何课解了,官府想购买矿石,双方协商,如是矿主不同意价格,有权不出售之。王安石二八分,朝廷还得到百分之二十课解呢。
但只有一条,那就是对耕地牧地的保护。
如果因为城市扩张,或者坑矿与作坊的占用,每亩上田则需陪赔偿五贯,中田三贯,下田一贯。如果私人想购买兼并,上田须交纳两贯,中田一贯,下田五百文的税赋。
其实彼岸耕地那有那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