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句胡诌了?!这都是小玲亲耳听见的!”
夏有金喝的脸红脖子粗的,瞪着那双泛着红血丝的眼睛,信誓旦旦的说道。
夏有金在村里是什么风评?
信他的人,都是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
同村的另一位著名懒汉夏剑窜着火问道:“夏老二咋没怀疑过这件事儿呢!”
夏有金露出一个淫邪的笑:“那谁知道!也许是沈舒装的像?哈哈哈哈!!”
“夏有金!你还要不要脸了!”
夏细风脸红似苹果,把他给急的只想上去和夏有金打架。
“小胖,你这是在紧张沈舒啊,还是在紧张夏小芹啊。是不是你跟夏小芹都死了爸,某些地方有相似啊?”先前窜火的夏剑又哈哈笑着说道。
夏剑话里的潜意思,不止坐实沈舒“怀野种”,更在暗讽夏细风不是他爸夏军亲生的。
夏细风这下更恼了,气的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李胖婶这时来了,她不是空着手来的,手里还拎着用来给豆子挖坑的小铲子。
“我看是哪个瘪犊子在嚼老娘的舌根子,你试试我能不能一铲子把你的嘴给铲烂!”
李胖婶的到来让柳树下的村民一哄而散,只剩下喝的醉醺醺的夏有金。
夏有金醉眼熏熏的望着李胖婶,神情里丝毫不见怯意。
李胖婶更不怯夏有金,她坐在柳树下的小马扎上,又把铁铲横在自己的膝盖上,拍着大腿就开始说了:
“小胖还没出生,他亲爹就死了。我一手把他带大,一口杂粮都不舍得他吃!”
“夏军全家都没说过小胖不是夏军的种,你们哪个嘴贱的敢满嘴喷粪的说我李群做了对不起夏军的事儿!”
“我家夏军为国捐躯,他死了你们就欺负我这个寡妇!”
“你们别忘了,我是光荣的军属、烈士遗孀!你们敢污蔑我,我就敢去告你们!”
李胖婶的嗓门够大,先前围在柳树下的村民虽然都散了,却没一个走远的,这些话都听进了他们的耳朵。
村长夏立钧也闻讯赶来了。
夏立钧今年59岁,夏家村论辈分来喊人,夏立钧辈分高,就像村支书夏显宏,虽然和夏立钧是表了几层的亲,见了夏立钧也要喊一声叔爷。
夏显宏被派到夏家村后,把村里治理的不错。
加上夏显宏和村里沾着亲戚,夏立钧索性放手不管了,村里的大小事儿都交给村支书夏显宏来管。
但今天夏显宏去县里开会了,夏立钧听说夏有金在村里“散布谣言”,连李群这位烈士遗孀都惹上了,只能出面了。
李胖婶看见夏立钧,声调丝毫的没有减弱,她继续道:“你们这些没种的,就知道欺负寡妇!整天说一些毫无根据的话,胡乱的编排我们,真把我们逼急了,带着全家吊死你家门前!”
“夏军家的,你消消气。”夏立钧等李群撒完气,才开口说话。
“我这口气消不掉!”
李胖婶开始是替沈舒委屈,知道沈舒这时不适合站出来说话,特意替她撑腰。
李胖婶说着说着,现在已经代入了自己的情绪,回想她当寡妇这些年,真是一把辛酸泪。
儿子还没出生,丈夫就死了。
村里的人都快忘了她老公姓啥叫啥了,连称呼她的时候,都是叫李胖婶,而不是夏胖婶。
公婆嫌她是“丧门星”,丝毫不管她和儿子的死活,又在十年前双双去世了。
她自己的父母一样早早的撒手走了,她一个人是咋把孩子拉扯大的?
村里帮她最多的就是沈妹子了,就连她自己都怀疑,是不是和她走近的人就会倒霉。
你看,沈妹子现在不就成了新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