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芹在商都干的热火朝天的时候,马小梅家里正水深火热着。
马小兰说把人送回来,当天下午就给夏立庆买了火车票。
马小兰决心下的坚定,遣送费给的高,1000块钱遣送费让夏立庆无话可说,老实的背着行囊回来了。
可马小梅不满足啊,以前兄弟俩都在大姐马小兰那儿的时候,兄弟俩连钱带东西一年能往家里扒拉两三千块钱,现在1000块钱就想把人打发了?
夏国良在医院住了两天才醒,医药费花了400多,夏老太太住院打营养针又去了好几十。
医生还说夏国良的脑袋震荡了?里面剩的还有血?
马小梅听不懂医生叽里呱啦的术语,只知道夏国良的脑袋出问题了,以后得小心仔细点儿,不然一个血崩就要动手术,到时候就不是几百块钱的问题。
马萍家里他们也赔了医药费,马萍做手术、输血外加营养费啥的,马小梅一共付了1200块钱,总算压住他们不闹事儿了。
马小梅翻了翻家里的存款,加上夏立庆拿回来的这1000块钱,家里一共还剩2100块钱,马小梅有点儿慌神。
万一夏国良哪天突然倒下了要做手术,那家里岂不是揭不开锅了?
马小梅想让夏立庆再回羊城的祥林服装厂。
马小梅在村支书家里往羊城打了几个电话,都是病恹恹的大姐夫接的,马小梅看出大姐是铁了心的要和她家断干净,心里又恼又怒,又给夏小芹记了一笔。
夏立庆也觉得,如果不是夏小芹突然出现在服装厂门口,他大姨也不会赶他回来。
夏立庆在床上辗转想了一夜,把自己气的睡不着。
第二天一早,他和夏丹红一起,气冲冲的跑到县城找夏小芹的麻烦。
夏小芹搬家的时候他们都没去,现在只知道夏小芹住在县城,但具体是哪条街哪个胡同没人知道。
家里接连的变故让夏丹红学会了用脑子想事情,她给夏立庆出主意道:“二婶每天都要去送豆腐,咱们在安县饭店守着她!”
“小妹你太聪明了!”夏立庆比着大拇指说道。
夏丹红和夏立庆还真把沈舒守到了,他们跟着沈舒到了人民路和新华路交叉口的十字街,亲眼看着沈舒拐进了一条胡同内。
跟进胡同里就太明显了,他们兄妹俩人等空心楼板发出的“嘎达”声停了才敢探出头去看。
这一看,正和等他们冒头的沈舒对上眼。
夏丹红和夏立庆顿时变得局促起来。
沈舒站在大门口说道:“你们都跟到家门口了,进来喝口水吧。”
夏立庆推一把夏丹红,让夏丹红挡在前面说话。
夏丹红不满的回瞪一眼三哥,对沈舒说:“我不喝你家的水,你让夏小芹出来,我们是来找她的!”
“小芹不在家。”
夏立庆闻言顿时双眼放光,勇气也找回来了,他声音拔高的喊道:“你别藏着掖着了,夏小芹跟人私奔跑到羊城去了,她姘头长什么样、叫什么我都知道!”
“夏立庆你别胡说八道,小芹是去进货了!”沈舒怒不可遏的训斥夏立庆道。
“屁的进货,我昨天就到家了,夏小芹她人呢?进货能出去三四天?哄鬼去吧!我妈说的一点儿没错,就你这样的破鞋,能教出好闺女才怪!”
夏立庆和沈舒是站在胡同里讲话的,因为沈舒是刚搬来的,老住户本来就额外关注她一些,夏立庆的骂声高,一会儿私奔、一会儿破鞋的,蕴含的信息量太大了!
沈舒举着扫院子的竹丝大笤帚追着人拍的时候,他们本来想出来看看热闹,但邻里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总怕以后碰面尴尬,只能躲在大门缝里瞄。
不得不说,县城人注重面子还是有好处的。
要是还在夏家村,沈舒拿着竹丝大笤帚追着侄子、侄女拍打,早就被看笑话的围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