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彻声音很小,像是希望林清欢听见,又像是,不想她听见。
林清欢吃了药,口中总有清苦的味道,容彻细微的呼吸洒在她脸颊上,鼻尖的清凉落若有似无的落在她脸颊上,温热的薄唇清扫在她的嘴唇上,蜻蜓点水一般。
“恩……”林清欢无意识的嘤咛了一声,白皙的手臂攀附上他的脖颈,嘴唇不由自主的贴上他的薄唇,呓语一般:“还是苦的……”
容彻的唇瓣压了下去,唇舌交缠着是,尽量缓解她口中的苦味。
林清欢主动应和着他,弄得容彻难受的要命。
想要她……可她现在身上不舒服,怕折腾了她受不了。
不要,自己难受的就快要忍不住了。
林清欢额头滚疼,从刚才开始就在发烧,胃里也疼得难受,脑袋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在做什么,至于容彻。
她只知道,眼前的人是容彻,他让她依赖的温暖怀抱,在他这里,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没有任何顾虑。
林清欢怕苦,还是不停的纠缠着容彻。
容彻忍得辛苦,双手死死攥着林清欢身下的枕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祝卿闻接到容彻的电话,提着医药箱就赶来了。
容彻也有胃病,所以家里几乎都常备了胃药,所以祝卿闻也不担心容彻会处理不好,只是,没想到他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两人你侬我侬的……
这……
注意点好不好!
容彻知道祝卿闻过来了,听见了脚步声,安抚好林清欢,很快起身,开了灯。
祝卿闻一脸心塞。
容彻稳着呼吸在床边的软榻坐下,骨骼分明的手指扯开衬衫领口的口子,双腿交叠,好一会儿才道:“她很久之前就有胃病,本来养好了的,后来也不知道犯没犯过,一会儿开药不要太苦的,她不喜欢。”
祝卿闻扯了扯嘴角:“那干脆就别吃药了,药哪儿有不苦的。”
说着,祝卿闻开始给林清欢量体温,看了下温度:“烧的有点厉害啊!”
“恩。”容彻点头应了一声。
好在祝卿闻带了退烧的针剂,高烧不退,情况只会更糟,所以,祝卿闻先把退烧针给她打了。
“你刚给她吃了你的胃药吗?”祝卿闻一遍调配一会儿要用的输液药水,一边问。
容彻斜斜地靠在沙发上,手肘抵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轻揉着太阳穴,好久才缓缓道:“恩,她疼得厉害,就先给她吃了一点,有问题吗?”
“没什么大问题。”祝卿闻道。
容彻眉心拧了拧:“这么说,还是有问题了?”
“你们俩体质不一样,多少会有些副作用,没什么大问题的。”祝卿闻随口说着:“不用瞎担心。”
容彻这才稍稍放心一些。
祝卿闻输液药水就要调完了,最后一剂药了,他有些犹豫,随即把手里的药拿给容彻看了看:“她对这药过敏吗?”
容彻接过来看了看,随即又递还给祝卿闻:“她不是过敏体质,常见药之类的,都不会引起过敏。”
祝卿闻:“哦,那我就放心了。”
药物过敏很麻烦的, 所以还是小心一些好。
容彻都说她不过敏了,祝卿闻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挂好输液的药水,祝卿闻才松了一口气。
容彻太紧张林清欢了,所以搞得他也心惊胆战的。
林清欢现下已经睡了,容彻也有些不舒服,跟着祝卿闻下去,倒了杯水把药吃了。
祝卿闻倚在门框上看着容彻,最终猝不及防的笑了:“你不在家,你媳妇就折腾成了这样,你放心的下吗?”
“你说呢?”明知故问!
怎么可能放得下,天天都想着她,工作都没办法静心。
祝卿闻笑了两声,跟着容彻出去,边走边道:“我路上碰见沈风砚了,他刚是不是来过?”
提及沈风砚,容彻手里的水杯狠狠的砸在地上。
祝卿闻原本就是开玩笑,想问问怎么回事,但见容彻发这么大的火,一时间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容彻背对着祝卿闻,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不由自主的紧紧握着。
祝卿闻扯了扯嘴角,轻咳一声,随即小心宽慰道:“他那人就那样,你别搭理他,换谁都想不通他这么折腾到底是想干嘛。”
毕竟,林清欢与容彻已经成定局了,沈风砚再怎么折腾,也不可能改变什么。
虽然……
祝卿闻欲言又止。
然而,片刻后,容彻深舒了一口气,漫不经心的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