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欢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点头道:“恩。”
只有这一个字,再无其他。
祝卿闻没办法,只好带她先去做检查。
检查结果显示,林清欢身体上没多大问题,就是精神遭受极大的刺激,需要好好休息,祝卿闻让护士给她用了点助睡眠的药物,不管怎么说,现在让他进入深度睡眠对她只有利。
祝卿闻出去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林清欢,如果是关于容彻的话,那么,事情就跟祁燃有关系了。
容彻以前的事情他知道的并不多,与祁家的事情,虽然那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但,到底是因为什么,连胡天骁都讳莫如深,他就更不知情了。
祁燃才离开不久,林清欢就出事儿了,说跟祁燃没关系,他还真不相信。
把林清欢病房的门关上,祝卿闻一边朝自己办公室走,一边给容彻打电话。
那边接通道:“怎么了?是贺然之出什么事情了吗?”
祝卿闻也不隐瞒:“不止是贺然之,你老婆也出事了。”
他才说完,容彻声音显然有些急躁:“怎么回事?”
“一句两句的说不清楚,你要是忙完了就赶紧过来一趟。”祝卿闻回到自己办公室,关了门,才补充了一句:“祁燃提前出狱了,你知道吗?”
那边的容彻沉默着,好久才缓缓说了句:“什么时候?”
“具体的时间我也不清楚,反正,他刚过来找我了,我觉得……林清欢刚才那种极度恐慌的情绪,跟他有关系。”
林清欢是容彻的老婆,他是医生,但从职业上来说,他就就没必要隐瞒容彻。
然而,让祝卿闻没想到的是,沉默了许久的容彻忽然轻笑一声,冷嘲道:“你确定她是极度恐慌,而不是极度的欣喜?”
“容彻,你他妈说什么呢!”
祝卿闻怎么都没想到,容彻会是这种反应,他欲言又止的,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被容彻制止了:“知道了,忙完了我会过去的。”
说完便直接挂了电话。
林清欢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
容彻就在旁边坐着,视线一直落在林清欢紧攥着被子的手上,她应该是做噩梦了,又或者是,梦里的事情让她极度厌烦。
会让林清欢厌烦的事情,容彻知道的不多,而恰恰,他在其中。
林清欢脑袋昏昏沉沉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好像要跳出来了一样,侧头看了一眼容彻的方向,看着容彻的时候,她视线模糊,甚至看不清他的身形。
她闭着眼,手臂搭在额头上,深吸一口气,咽了咽口水,好一会儿才重新睁开眼看向容彻:“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此刻她才勉强看清容彻的脸,但脑子里那种混沌的感觉却越发明显,耳朵里充斥着嗡鸣,她只看见容彻开口说话,却听不见他说什么。
他说完,林清欢眉心拧着:“你说什么?”
容彻如墨色深沉的眼眸盯着她,好一会儿,敛了敛眼眸,然后才缓缓道:“没什么。”说着,起身走到病床上坐下,看她眉心紧锁着,继而伸手抚平她眉宇间的起伏,柔声问:“哪儿不舒服吗?”
林清欢身体极度疲惫。
一闭上眼,随之而来的便是铺天盖地的窒息感,浑身上下都被刺骨的冰冷包裹着,透不过气,也无法挣扎,无法逃离。
她没说话,容彻便直接将她俯身将她抱在怀里,脑袋深埋在她的颈窝处,嘴唇温柔的亲吻着她白皙修长天鹅颈。
林清欢渐渐安稳,甚至是安心。
“我没事,就是有些头疼。”
容彻声音温柔:“那我帮你揉揉。”
“恩。”
容彻放开她,让她在病床上躺着,修长且骨骼分明的手指温柔的落在她太阳穴的位置,小心翼翼的按压着。
林清欢侧着身子躺在床上,微闭着眼,嘴角敛着轻柔的笑。
对她,容彻总是那么有耐心,她没说停,容彻就一直帮她揉,是不是还跟着她说话。
“晚饭想吃什么?”容彻说:“祝卿闻说你这段时间最好在医院里静养,不过,如果你想出去吃的话,我可以偷偷带你出去,吃完饭再回来就是了。”
林清欢嘴角微微扬了扬:“你想出去吃吗?”
“我随便,在哪儿吃都一样,只要是跟你在一起吃就行了。”容彻毫不掩饰的说着。
林清欢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了:“这么离不开我吗?”
容彻如墨玉一般的眼眸闪烁着星辰,笑着,稍稍敛了敛,也不否认:“恩,就是离不开,你不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