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池暝将那颗漆黑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珠攥在手心里，意念翻涌，瞬间便异化成了黑龙形态，银色的发丝飞舞，青色的眼珠闪烁着异样光芒。

他闭上了眼睛，感受着手心里的物件散发出的阵阵灵气。

良久，夜池暝睁开了眼睛，眸中精光大盛，手掌用力，不多时，那颗黑曜石般的眼珠便在夜池暝的手中化作了粉末。

夜池暝摊开手掌，夜风袭来，将他手心中的粉末吹散在了萧索的黑夜中。

“你……”

弥留之际的顾倾云眼看着夜池暝的动作，一脸的不可思议。

“那可是你祖先的遗物！”

夜池暝却满是讥讽的笑了：“遗物？苏锦睿怎么可能会把黑龙一族首领的力量给你？”

“不过是一颗灌了黑龙之气的珠子而已。若是真的有那种东西，怕也是轮不到你的身上！”

夜池暝拂袖转身，站到了花陌灵的身边。

“灵圣。”

花陌灵的脸上满是与有荣焉的表情。

夜池暝大手一揽，将花陌灵拥在了怀里：“让娘子久等了。”

“等等！”

花陌灵和夜池暝刚要相拥着离开，却被林菀菀叫住了。

她跪在地上，脸上满是泪痕：“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惦念了不该惦念的东西，能不能求你，救救他？”

“林小姐，我说过，我亦不想你在两个时辰后有求于我。”

花陌灵的脸上是冷漠而疏离的表情。

远方的山上，仿佛被正要冉冉升起的太阳镀上了一道金边，晨曦薄暮中，林菀菀守着顾倾云上古妖龙的躯体，呆滞地目送着花陌灵他们远去的背影。

“斗不过的。”

她喃喃自语。

“菀儿……”

顾倾云盯着渐渐发白发亮的天空，终于像往常那般叫出了林菀菀的名字。

“倾云，我在呢。”

林菀菀趴在顾倾云的身体上，感受到他的身躯正一点一点失去原有火热的温度。

“回去吧，去做你的城主小姐，赤阳城的第一美人。钱多多……”想到这个名字，顾倾云有些难过地闭上了眼睛：“他会待你好的。”

林菀菀没有说话，只是靠着顾倾云的身体，直到他终于没有了呼吸，也终于没有了温度。

林菀菀脸上带着笑。眼泪却仍然顺着自己姣好的面庞滑落：“倾云，我有了你的孩子啊……”

“你还没有给他取名字……”

顾倾云没有看到的是，趴在他庞大身躯上的林菀菀，胸口插着一把正在汩汩往外冒着鲜血的匕首。

“走吧。”

花陌灵在远处亲眼见过了林菀菀的结局后，脸上的表情从之前的冷漠，染上了淡淡的惋惜。

夜池暝摇头叹气：他的这个娘子啊，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自己嘴硬心软的这个毛病呢？